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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擁目醋潘��

刑庭傅依然笑,他完全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有多大的重量。

好一會,刑文璽才扯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是,可以帶,可你是我什麼人?我的家眷嗎?”

刑庭傅側頭想了想:“你反正還未娶妻,我又是你唯一的親人,通融一下,也許便能算了。”

“你腦子裡塞的是渣嗎!家眷有這麼算的嗎?”刑文璽像被刺到一般猛然站起身走了兩圈,他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從未將喜怒放在臉上的他此時顯得有些焦躁,他想到他將要去的地方,想到他會在那裡度過餘生,蒼涼老死,便覺體內騰起一把火,骨縫裡卻透著絲絲冷意,此時看到刑庭傅的笑忽然又覺得異常礙眼,“你笑什麼!我現在很可笑是嗎?!我未娶妻是誰害的?你!”

這一點刑庭傅無話可說。

“家眷?你算哪門子家眷!你克我克的還不夠,還要跟去東北?走開!離我遠點!”刑文璽一腳踢翻身旁的桌子,季恬帶來的飯菜悽惶的撒了一地;他忽然又像被抽空了氣力,頹然的坐下。

刑庭傅不明白為什麼刑文璽總將他的話曲解,以致兩人說話時就好像在互相的對牛彈琴。他黯然的看了那個垂頭喪氣的人一會,上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動作有些猶豫。

溫熱的指尖觸到冰冷的臉頰,留下一絲暖意,刑文璽抬起頭,他的神色茫然。

刑府的頂樑柱沒了,人人臉上一副朝不保夕的神情,他們不指望遊手好閒的大公子能做什麼,而季管家便是再有手段,卻也不過是個下人。府內人依舊,卻是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刑庭傅跑去看一日紅,驚訝的發現那花瓣邊緣起了一圈胭脂般的紅:“要謝了啊。”他讓小廝將他房中的搖椅搬來,隨後搖著扇子在那菊花旁發了一下午的呆,有下人經過,都說大公子看起來很是落寞,以前從未見他如此。

太陽落山,起了涼意,刑庭傅終於起身出了園子,經過庫房,卻見那圍了一圈家丁,正亂哄哄的往一口大箱子中裝寶貝。

“這是做什麼?分家產?”刑庭傅晃晃悠悠踱了過去。

一個家丁道:“大公子真愛說笑,這是季管家吩咐的,讓我們把最值錢的都裝出來,看,那已經裝了兩箱了。”

刑庭傅過去看了看那兩口紅木箱子,開啟其中一隻,那白花花的光亮刺的他眯了眼,整一箱的銀子,他嘖嘖嘆了兩聲:“自打來了這,我可很久沒見到這麼多銀子了。”

季恬過來的時候,就見刑庭傅坐在箱子上,手中抓了錠銀子把玩,一面看下人自庫房中搬各色器物,不時品評兩句。他無奈的上前:“大公子先去吃飯吧,廚下已經備好飯菜了。”

刑庭傅見他來,問道:“這些是要做什麼?”

“救少爺。”

“如何救?”

“楊知府不愛財,總有別人愛。”

那個別人便是謝光旭。

見國舅爺不易,求他辦事更是難上加難。

第二天季恬帶上那三口紅木箱子去了謝府,他為刑文璽跪在門外苦侯,為他苦苦求人,為他費勁心思與唇舌。最後終得國舅一個點頭,試試。

兩個字讓刑府上下焉頭搭腦的人一時如同過年般起了喜氣。國舅爺說話的分量,無人懷疑。

刑庭傅想這是他無法為刑文璽做到的,只有季恬可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力。

楊司旬是謝光旭的門生,四年前他中榜眼便是謝光旭監的科。

國舅爺的試試,將刑文璽從牢中放了出來,東北不必去了,卻換了個抄家,府邸家產全數充公,多年的風流富貴最後落了個白茫茫一片真乾淨,功名利祿,那些以為已抓在手中的東西,眨眼間歸了塵,歸了土。

硃紅大門上乾乾脆脆的兩個封條,匾額破敗的扔在地上,幾日前這府前還是輕車華蓋擠了一條街,現如今秋風捲了落葉輕飄飄落在那三人身前,他們是這僅有的人了。

刑文璽在牢中不過呆了兩日,卻如同褪了一層皮,沒了神氣,憔悴不堪,流放或是抄家,他從不認為這在他意氣風發的一生中會出現,他無法接受,這幾乎毀了他。

季恬默默站在他身後,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強過流放,只要人還在,他便滿足了。

刑庭傅卻坐在那口金絲棺材上,抄家時因為這棺材不吉利,倒讓他弄了出來,他搖著扇子看著長街盡頭,那裡有馬蹄聲傳來,馬上的人在眼前漸漸明晰,他對著那笑了笑。

穆維蕭翻身下馬,上下細細打量刑庭傅一番,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