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穿著。
頭帶銀色冠,身著紅色滾金邊衣,內襯綠色底,腰圍藍色帶,足踏黃色靴,如此美豔,唯有一個又高貴又有氣質又奢華又低調的詞可以形容,那便是——
花花孔雀……
安君塵,你的眼光與色感如此之差,好意思出恭……呃不,出宮丟人現眼麼麼麼麼麼麼?
。
滿意地拉著席雅竹的手,將其雙手拉開,左顧右看,怎麼看怎麼喜歡,安君塵樂得是當街吧唧了他幾口,在他擦拭自己臉上唾液時,笑眯眯地道:“雅竹,今日你可開心?”
“開心……”個屁!
“錢花得爽不爽快?”
“爽快……”個頭!
“我大不大方?”
“大方……”才怪!
“太好了!”喜上心頭,安君塵樂得是差些便要蹦起來了。深深地握著席雅竹的手,他柔情一喚,“雅竹,今日可開心?”
懶得同他廢話了,席雅竹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那……”
“那……我們可以回宮了麼?”
“我們再去花錢消災!花!個!夠!”
……我真真是被門夾著腦了,方會對你抱希望。
。
何處花錢花得爽,少不了青樓和賭坊。青樓不能去,賭坊就不能拒。
“走走走,咱們賭坊花錢去!”
於是,就去了,於是,就挑著一個最大最豪華最有檔次的賭坊去了,於是,就賺錢了……
“來來來,買大買小,買定離手啊!”
烏煙瘴氣的賭坊裡滿灌著夥計的吆喝聲,賭徒的吶喊聲,色子滴溜轉的脆聲匯作一團,嗡嗡嗡地砸進耳眶,震得頭暈腦脹。
安君塵還未打下天下時,心情好了便會賭兩把,覺得同這些人混作一塊熱鬧,花錢也花得痛快,只是可惜,進了宮後便隔絕了這民間的賭坊,沒得玩了,寂靜的宮內,甚少出現這些熱鬧的聲音,太過孤單。
難得來一次,安君塵完全陶醉入迷了,渾然忘了一直拉著的席雅竹,手一鬆,便加入了賭局的廝殺之中。
席雅竹輕挪步子,立到一邊靜看著這帝王不同平常的一面,沒了上朝時的肅容,沒了面對自己時的嬉皮笑臉,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鄉野之氣。
安君塵的運氣不大好,玩了幾盤,那是真真的把錢都輸了上去。沒心沒肺地笑著掏錢,回頭一看,正對上席雅竹含著深意的目光,笑著拉他的手過來,給他介紹了一些這賭局的玩法,便將錢給了他,讓他也來玩幾把。
昔時在封地時,席雅竹也踏入過幾次賭坊,只是不大喜裡頭的空氣,故而甚少去玩,但基本的賭局玩法還是懂的。不待安君塵解釋清楚,他便從安君塵的錢袋裡取出了一小錠碎銀,捏攏在手裡須臾,便在莊家搖著色子時,將其放在了“大”的位置。
一開盅,喝,六五四點,大!
賺了一筆。
再壓,小。
開盅,一三四點,小!
再壓,再開,再壓,再開……
竟是屢壓屢中,從未輸過!
不但安君塵愕在了當場,連眾賭徒都驚住了,在下一輪開局之時,各個都學精了,席雅竹壓哪兒,他們便跟著壓哪兒,結果賠得莊家是淚流滿面。
錢未花,反倒還賺上了!
抱著一大包的銀兩出來時,安君塵的臉老不高興了,所謂花錢消災花錢消災,這災消未消還不知,這今日花的錢倒是全給賺了回來,他焉能不愁。
是以,當他們倆行到一角落時,莊家帶著人衝了過來,威脅他將錢交出來時,他竟然真真切切地將錢全!都!交!了!出!去!一點兒都不留!
拍了拍手,對著那些怔愕中將銀兩滿意地抱回的賭坊眾人,笑眼眯眯,安君塵抱著席雅竹高呼幾聲萬歲,笑道自個兒終於將錢花出去了,開心!
席雅竹沉默不言,他用最簡單也最粗暴的方式解決了問題——
回到賭坊,一拳砸到方才的賭桌之上,冷聲一喝,“我是來砸場的。”
“……”
於是,為了響應席雅竹砸場的號召,維護男人的尊嚴,奪回被消災的錢財,討心上人的歡心,咱們偉大的帝王不得不擼起袖子,摩拳擦掌——
繼續將錢賭回來……
“雅竹,我錯了。”
“繼續賭。”
“雅竹,我輸光了。”
“脫衣服,繼續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