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出師賣藝的。姑娘給你們摟了,歌也聽了舞也看了,這些都不給錢也就算了,吃了酒竟然也不給錢。要急了就拍把刀在桌上,嚇得我呀,哎呀呀……這不是故意砸我牌子嗎,以後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也就幾日工夫,南國做生意的店鋪幾乎人人自危。街上行人銳減了一半。每到日落之後,家家戶戶都是緊閉門窗,心驚膽戰。
朝廷的原則是,江湖的事情一般不插手。先朝幾代皇帝都是這個看法,一旦朝廷跟江湖的人訌起來,死傷無數那是小事,民心動盪才是大事。
鑑於這幾日花都百姓內心惶惶,天子眼下竟然還有這般放肆的人,皇上著實坐不住了,派人一查,竟是幕國的江湖人作亂。這可就棘手了。那是幕國的人,若是朝廷出面,必然會讓幕國那裡覺得自己在抓由頭想打仗。自己不是怕打仗,而是覺得能避免則儘量避免。思量再三,朝廷是不能出面的,但是那些幕國人不把我花都放在眼裡,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
燕門老爺龍辛正皺著眉聽老總管報告,“百花樓的生意差了很多,比上個月減了三成。絹坊那裡前兩天被要去了十匹上好蘭絹,說是記在彭新門賬上。幾個酒樓生意淡了不少……”老管家眯著眼,用手指抹了一下舌尖,翻著賬本,看了看,接著說:“還有白河那裡,聽說漁網可能是給什麼人故意割破了,偷了我們的魚。”又翻了兩張,“哦,還有,宅子後面的大荷塘裡的鯉魚好像也少了……”
“好了!”龍辛道。
龍辛看著也年過半百,可能是早年練功練下的底子好,身體硬朗的很。身材略有些發福,眉眼之間跟龍一頗為相像,年輕時定也是個美男子。只是此時目光兇狠,眉頭緊皺,一手拍在案上,“啪”的一聲,震得桌上茶盞一跳老高。
燕門名下的產業不少,這點損失不算什麼,但是龍辛一向是個虧吃得氣吃不得的人。想想彭新門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燕門在崑崙山一戰的手下敗將而已。現在竟然還敢在花都的地盤上叫囂。
老總管放下手裡的賬簿,顫顫巍巍的坐在一邊,“老爺,照我來猜,這個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朝廷上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朝廷?”龍辛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房內幾個侍從,侍從會意的退了出去。等門關上了,龍辛才說:“昨夜,宮裡派人給了我訊息,皇上不會正面插手這件事。”
老總管跟著龍辛一輩子,不管是生意上的,還是燕門裡的事情,他都多少能瞭解。聽龍辛這麼一說,心裡似乎明白了似的,“皇上不會是想借燕門的名義吧?”
“讓你猜對了。”龍辛坐下來,“皇上的意思是,他出錢,我出人出力。”
總管點了點頭,“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說白了,燕門延續至今,面子上的那些產業都是幌子。收集情報暗中殺人才是真正來財的路徑。燕門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輔佐一個叫楊少寒的皇子登上帝位才建立的。那時候就是四路蒐羅資訊,暗中剷除障礙。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朝廷漸漸跟燕門瓜葛不多了。南國皇室裡有一條已經成了文的規定,只要南國還姓楊,就不能跟燕門有什麼衝突。當年燕門立下的功勞可見一斑。
現在皇上遇到麻煩了,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借燕門的手才能做成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即使拿到燕門這裡,處理起來也很麻煩。
殺了他們?定是不行,那麼多人,還不血流成河。
放他們走?不甘心,惹了這麼多簍子,氣還是要出的。
龍辛捻著鬍子,沉思了良久。
老總管抬眼一看,道:“老爺,這件事情,依我看還是交給少爺辦吧。他年輕,想法頗多,路子也比我們廣。再說,燕門遲早要他當家,我看,不如就這個機會,讓他上位得了。”
說到龍一,龍辛不由得笑了,這個小子,不枉自己這麼多年費的心。
龍一這日少有的清閒,吃了午飯覺得沒什麼事,就讓墨仁玉領自己去看看趙筍挑的鋪面。已經打掃整理的差不多了,掛的牌匾上的字剛勁有力,立刻讓他想到崑崙的勁風。從門外一窺,趙筍坐在裡面整理著藥櫥,不時拿出來幾味藥材聞聞再放回去。午後的陽光懶懶的灑在他身上,側臉帶著笑容,滿意的勾著唇角,很是靜謐的一幅畫。
趙筍一轉頭,發現龍一正站在門外,意外之中帶著喜悅,“你怎麼來了?不是很忙的嗎?快進來,外面很熱。”
龍一抬腳走進房內,“嗯,這裡面倒是涼快。你挺會挑地方的。”
“是墨仁玉說這裡好,我也不懂,隨便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