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也有如此陰狠的一面。
白赤宮感覺到他的注視,對著他露齒一笑,溫柔無限。
白衣劍卿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轉過臉去,身體蜷得更緊。
曾經,他期盼著白赤宮能給他一點點溫柔,現在才知道,原來溫柔也可以殘酷至此,折磨一個人,不是隻有打或罵這兩種手段,白赤宮的方法,不帶半點血腥,不露半個髒字,就已經能讓人生不如死。
〃公子。。。。。。公子。。。。。。不好了。。。。。。〃白安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白安,三更半夜,吵什麼?〃白赤宮向門口走去。
〃公子,不好了,三夫人要生了,您快過去看看。〃
〃什麼?快走。。。。。。請穩婆了嗎?〃
〃已經讓人去了。。。。。。三夫人疼得厲害,口口聲聲喊著您的名字呢。。。。。。〃
聲音漸漸遠去了,白衣劍卿這才從床上坐起來,蹣跚著拖著腳下沈重的鐵鏈,用屏風後的清水慢慢地擦洗身體。因為久不見陽光,原本小麥色的健康肌膚,在蠟燭的照映下,顯露出病態的蒼白,隱約還能看到一條條鞭痕,交錯蜿蜒地附在胸前背後。
這樣的身體,既醜陋又淫蕩,自己看了都噁心,白赤宮卻還要夜夜都來,他已經恨他至此了嗎?為了折辱自己,竟然肯忍著噁心的感覺碰他。
洗去了身上的穢物,他回到角落裡,他不想承認,他對那張床感到十分恐懼,只要視線一對上那張床,他就會想起自己在上面怎麼淫蕩地喘息呻吟。窗外隱隱有火光晃動,從方向判斷應該是鳳花重住的漱蘭閣。
白赤宮就要當爹了。
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白赤宮的人生應該是多麼美滿,少年成名,嬌妻美妾,兒女滿堂。。。。。。是他,利用那一紙婚書,逼得白赤宮不得不承認他的男妾身份,白衣劍卿無聲地嘆息,他落得這樣的下場,竟也怨不得他人,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望著窗外晃動的燈火失了一會兒神,直到被一聲嬰兒的啼哭驚回了神,才發現天色竟然已經發亮,嬰兒的哭聲夠洪亮,隔這麼遠他竟也能聽到,只是。。。。。。側耳過去,哭聲只響起了一聲,便再沒有了聲息。
白衣劍卿拍了拍耳朵,他的傷勢難道已經重到出現幻聽的地步,那麼。。。。。。很快他就會死了吧。
也許,他的錯愛,他的痛苦,只有用死亡才能得到解脫,提起內力,他的手掌揚起,緩緩切向心脈。這一掌下去,所有的痛苦就都解脫了,其實很容易就解決的問題,他卻拖到現在,才有了這份死亡的決心,早就應該這麼做了,在白赤宮把他做人的尊嚴剝奪的時候。
〃砰!〃
門忽然被踢開,白衣劍卿吃了一驚,誰敢在白家莊這麼粗魯,轉眼望去,卻是白赤宮。天才剛亮,離天黑還遠著,他怎麼又來了?望著那張略透著焦急的絕美面容,白衣劍卿的內力一散,手又無力地垂下。
〃跟我過來。。。。。。〃白赤宮一把抓起他的手,就往外拖。
白衣劍卿被迫站起來,跟在白赤宮後面,腳下沈重的鐵鏈發出了沈悶的聲響,白赤宮這才發覺,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開啟了鐵鎖,順手脫下身上的外袍,扔給白衣劍卿。
接住外袍,白衣劍卿愣了愣,白赤宮竟然給他衣服穿,他要放他出去?
〃快穿上,怎麼,你還赤著身體赤上癮了?〃
白赤宮冰冷的聲音,打破了白衣劍卿的幻想,默默無語地套上外袍,他的身材原本比白赤宮要略微健壯一點,然而現在白赤宮的外袍套在他身上,竟然還有些空蕩,顯見他這些日子來被折磨得厲害。
外袍帶著些許溫度,讓白衣劍卿有種被白赤宮摟在懷裡的錯覺,原本應當很甜蜜的感覺,此時卻讓他一陣膽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卻又引起了胸口的劇痛,強忍著咳嗽的感覺,他猜度著,難道。。。。。。白赤宮又想出新的法子折磨他?
意外的是,白赤宮卻把他帶到了鳳花重的漱玉閣。
鳳花重精於藥物,她的漱玉閣有一間專門練藥的藥房,白衣劍卿曾經來取過幾次藥,當他被白赤宮帶到漱玉閣的藥房時,他感到迷惑了。
藥房的中央,就是一個煉丹爐,而昨夜產子的鳳花重不在房中休息,卻躺在藥房裡的一張軟榻上,正有氣無力地指揮幾個丫環往煉丹爐裡倒藥。
看到白赤宮進來,鳳花重明顯精神一振,道:〃汝郎,藥材都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