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什麼?”子墨望著她的眼眸說,緩緩垂下眼簾,望著軟椅上的那一襲白色的狐裘很久才開口:“我只是在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也一直在尋找,只是好像被我找到了,但是好像那幸福並不屬於我的,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凝視著手上的落葉,將它們整整齊齊地疊起來,然後一一撫平,放入那個小袋子裡,將它們置於那麼黑暗的地方,我想它們肯定不願意吧,那些曾經屬於它們的鮮豔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繼續生長的綠葉。
子墨也沒淤說話,只是眼眸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修剪花朵的人,修長的背影,以及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些葉子的動作,都落入了他的眼眸,那臉上似乎什麼神情也沒有,挺直的鼻翼,還有那淡粉的唇瓣緊抿,淡漠地令人感到窒息,眉間那血痣顯得更加妖豔,不似女子般的那種,有的只是清冷的烈豔。
如此讓人窒息的容顏,只是那女人卻不懂得珍惜。
子墨嘴醬起一抹淡淡地如清風般的笑容,只是那淡藍的眼眸裡只有深深的冷意。
“公子,葉子都修剪好了。”我轉過身淡淡地給他福了福身,手裡拿著剛剛剪下的葉子,不知做何處理。
子墨那長而細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緩緩睜開眼眸,望向她手裡的那一袋子的葉子,然後抬起頭輕輕說道:“扔了吧。”
扔了?
原來有些東西在使用之後就可以丟棄了的。
我依言拿著那一小袋子的葉子往宮外走去,只是還沒到宮殿門口,華傾就進來了,看著她華麗的打扮,一身紅色鑲金的帝袍,帝袍上還繡了從肩部直接到尾裙的浴火鳳凰紋,微敞的胸部隱隱約約看得到那瑩白的膚色,妖豔的臉上沒有抹一點的脂粉,她還是如以前一樣,不喜歡任何的脂粉味,也如我一樣。
“你們下去。”華傾轉身朝身後那一大批的侍女喝道。
侍女都悄悄地推下去了,只留下我和她兩個人站在這宮殿,一個站在外面,而我站在裡面,這短短的距離都觸手不及。
華傾笑著打量了一下我,只是不知道她那豔麗的笑容裡包含著什麼內容,我低下眼簾,任她細細地打量著我。
“皇上,你來了。”子墨柔和的聲音穿了過來,華傾便不再看我,踏過那門檻,門檻處託著那長長的裙襬。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只是連痛也麻木了。
似乎在她擦肩而過時,聽見她細柔的聲音:“你瘦了。”
我猛然抬頭望著她,只是那眼眸裡只有寒冷的冰涼,我想一定是自己產生幻覺了,以至於聽見了這麼一句話,她怎麼可能會關心自己呢。
剛想踏出門口,華傾冷冷地說道:“進來。”
我無奈地將那隻已踏出門檻的腳收回來,跟在她身後緩緩地沿著她的步伐走著。
“皇上。”子墨已經從軟椅上下來,只是那一頭淡藍的髮絲還沒來的及束起,披散在雙肩,垂掛在胸前,柔和的臉龐上那狹長的鳳眼裡透著淡淡的笑意,望著華傾。
華傾快步上前,摟過他的身子,嬌小的身軀只能到他脖頸,只聽見她擔心的語氣:“墨,多穿點衣裳,不要著涼了。”說罷將放在軟椅上的狐裘拿起為他披上。
我想笑,為什麼華傾每次都這樣幼稚,為什麼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傷到我了,一次一次的做著這樣的事情,只是,我真的被傷到了麼,呵……真的傷到了呢。
眼角溼溼的,我沒用手去擦拭,我知道那隻不過只是一個假象,碰觸到時,即使很痛,也沒有淚水。
看著她這麼溫柔地投進別人的懷抱,我想死之前的疼痛,也不過如此吧,從心臟深處蔓延上來的疼痛感,慢慢地溢滿整個身軀,然後在喉嚨那緊緊地扣住,緩不過氣息。
我站在那裡,及像一個旁人一樣觀看著她與那個人的親密,只有我知道,自己的心臟已經痛得抽搐,只是,在她看來我還是我,還是那個在戰場上望著無數死屍都面不改色的輓歌,永遠不知道我藏著的痛楚。
子墨深深凝視了一眼站在那裡眼眸裡卻已經沒有了色彩的人,隨即轉過頭對上華傾的耳朵輕輕說了句什麼,惹得華傾直笑。
“墨,怎麼樣?我給你派來的這個侍女?”華傾放開抱著他的腰的雙手,望著她說道。
子墨淡淡看了眼我,便回答華傾:“嗯,很好。”
“那就好。”華傾意味不明地朝我看了眼,看不懂她眼眸的那一絲神色究竟是為何。我想,我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