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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楊尚昆往地上一坐,呼道:“好累!”

蘇暖風也是全身乏力,坐在他身邊嘀咕:“你小子可真大方,你可知那柄扇子有多昂貴嗎?”

“相見即是有緣,哥們別這麼小氣啥。”楊尚昆還喘著氣,嘟嚷著。

“說得好聽。”蘇暖風瞪著少年,那外間的華服下竟是破舊的中衣?愣了下方明白這小子並如他表面這麼鮮亮,還能指望他賠他一把玉扇麼?

無奈地苦笑,唉嘆:“真是流年不利。”

“看你的樣子很有錢哦?怎麼這麼晚一個人在外晃悠啊?離家出走?”楊尚昆睜著亮晶晶的眸子好奇地問。

“算是吧。”

蘇暖風有些茫然地回答,一開始是離家出走,可那真的算是一次簡單的離家出走麼?一路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一步步都在別人的控制之下,這算哪門子的離家出走?

“怎麼一張苦瓜臉啊?遇到不幸了?算了,我沒興趣聽人家的傷心事,現在該想想怎麼弄點錢才是真的,明天都沒得吃哎。”楊尚昆臉上表情一下笑一下愁,搔眉擠眼,唉嘆連連,眼睛眨呀眨就死盯著蘇暖風不放了。

“看我幹嘛?”蘇暖風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往旁邊的空位挪了挪,一臉謹慎地說。

“嘿嘿……我說,哥們兒,看你的樣子除了比我穿得鮮亮點兒,也是一清二白吧?要不咱兩聯手幹他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和你?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蘇暖風瞪大眼比著兩人的鼻尖。

“是啊。”

“開什麼玩笑?”蘇暖風冷笑,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不是會做大事的人,首先就是他不夠精明奸詐,要到達二哥那種爐火純青的奸商本性才是做大事的料哪。

“喂,少沒自信哪,自己都不肯定自己還能成什麼?一句話,哥們兒,想不想做一番事業出來?”楊尚昆瞪著他,一副少沒出息的樣子,那囂張勁兒怎麼看怎麼扎人,怎麼看怎麼讓人不服氣。

蘇暖風腦子一熱就跳起來道:“誰不想?好!本公子幹了!”

這二人簡直就一活寶二人組,還談不上認識就先合謀了。

其實是蘇暖風一心想著要擺脫計城蘇家公子的身份,也不想一直在家人的控制之下活著。

其次,他認為只有獨力才有資格做自己想做,愛自己想愛。

他想與方雪舟站在一個平等的天秤上,他不想再從方雪舟眼裡看到輕蔑,彷彿他只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傻瓜一般。

可是一個離開金絲籠的小鳥和一個小混混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業來?

二人冥思苦想的結果一致是:妓院!

楊尚昆只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混混,他能想到的就是吃喝嫖賭。

蘇暖風只是個只會花錢的紈絝子弟,況且他見姬流玉的格格軒營生很不錯(殊嘲笑:天下妓院只要不是太差營生都不錯滴~~~蘇白眼:以為本公子不知道麼?白痴女人!)。

可是問題又來了,他們沒有本錢呀?

楊尚昆就不用說了,是個一清二白的主兒。

蘇暖風離開格格軒也是身無分文,身上唯一值錢的玉扇也叫楊尚昆送人了,他也就那身衣服還值點錢,但——總不成叫他脫了衣服去當吧?

二人一路愁眉不展地到了鄰城,一路上吃不好喝不好,楊尚昆到是無所謂,可苦了蘇暖風,平生還未曾有過這樣悽慘的生活呢。

蹲在角落裡,兩個飢腸寸斷的少年眼巴巴地瞪著來往行人和兩旁芬芳的食香,那四隻眼睛比子夜的星子還亮上三分。

楊尚昆黑漆漆的眼睛的遛遛地亂轉一通,終於被一隻鼓鼓的錢袋吸引。

那是一隻墨色雲繡的錢袋,暗紫的流蘇,掛在腰間最顯眼處。

這不明罷著引人犯罪麼?

楊尚昆暗吞著口水想,哪有人把錢袋放這麼明顯的地方的?

來不及跟打盹兒的蘇暖風解釋,說了聲小解就悄悄跟著錢袋而去。

墨色的錢袋不緊不慢地朝深巷裡去,喜得楊尚昆直在心裡暗暗叫天助我也!

一寸、二寸、三寸……

只差一點點、一點點就鉤到了——

墨色錢袋的主人忽地伸出一隻修長淨美的手扣著他的手腕,楊尚昆瞬間驚嚇飛了三魂六魄。

錢袋的主人不光是那隻手漂亮,臉也極清俊,飛揚的劍眉,狹長漆黑的眸子,挺立的鼻樑和微溥紅潤的唇,臉型稍稍拉長一點,給人的感覺清冷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