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經不像自己了,可君笑……還是這般對他。
「悠然。」步吟叫來林悠然,吩咐道,「你和君笑走得比較近,他……似乎也不是很排斥你,你幫我注意些……」他頓了頓,道,「那個武佩菁……你找機會接近她,儘量分開她和君笑。」
悠然心道我堂堂悠然劍,竟然被派這個用場,卻又不能反抗,於是領命。
他和武佩菁有綁架之緣,倒不生疏,特意籠絡,很快便熟了。武佩菁多少算是武林女子,又大悠然幾歲,也不避諱──何況在她聽了聶啟之的話,自然認為悠然喜歡的是男人,更是不以為意。
悠然旁敲側擊,想盤問武佩菁和君笑之間的關係,武佩菁倒聰明,噗哧一笑:「林少俠你別亂想,我和君笑之間沒什麼的……」
「啊?」悠然一傻,「我為什麼要亂想?」
武佩菁只當他害羞,道:「你和君笑的關係人盡皆知,你要現在不好意思,當初又何必當著眾人面吻他?……誒?你怎麼了?」
悠然木了,眼睛瞪得極大,武佩菁幾乎可以感覺到悠然的情緒波動。最後只聽他一聲慘叫:「王爺,還我清譽來──」
弩山在大江入海處,一端峭壁正臨著大江狹處,另一端卻是極險的山石叢立。本來弩山只是略險,也算不得很難登,但影軍上山之後炸燬了繩索吊橋,又毀去了其它上山路徑,影軍居高臨下,弩山成了一座小城似的,極是難攻。
偏生弩山上有泉流,連放火燒山也是沒用。不過也正因這山上有泉流,君笑想到如何攻打弩山──逆著泉流而上,最危險之處,也就是唯一的破綻。
危險是自然,這麼一眾人中,能在水上站穩的著實不多。君笑指揮著他人行動,自己卻不能身先士卒,直是擔足了心。
武林人畢竟太雜,難以聽從調遣,個個都打著自己的主意,根本不去管其它人。官兵心倒是齊,然而都是北方人士,哪會爬山涉水,也是勉強。幸好步吟把他手下那些武林人調了過來,雖然也不諳水性,畢竟武功高強,君笑吩咐下去,他們也能明白怎麼做。
倒有些熟人,詹一、莫二、冷三、劉三、齊四、錢十七都在,事實上除了最前幾名高手,沈莊那些人幾乎全部來到營中聽從君笑調遣。齊四、厲十五、凌十九三人生於南方,都是擅水的,逆著泉流行動,倒也未遇危險。
遇水搭橋,大軍卻是在水下搭起橋來,溪流處是防備最疏漏之處,步吟手下高手行動隱蔽,竟無人發現──也是因為弩山和下面失了聯絡,否則官兵調動也不可能不引起山上注意。
到得山上人發現之時,溪流下樁子已經打得差不多,再想阻擋,已經來不及。高手畢竟是高手,沿著湍急溪流,也能竄上山去。
只是溪流不寬,只能容少數人上去,因此都需要武林高手。弩山上兵士不是很多,但佔著地利,也頗難對付,而且大多數武林人不擅水,看到溪流,頭都有些發暈。君笑答應步吟不上山,在山腳指揮,甚是擔憂。
山上影軍看著情況危急,竟然搬出他們用來守山的投石弩、炸藥等物,直是要毀了這條溪流。君笑暗罵這些人頭腦不清──炸了泉流,他們就不能放火嗎?這麼同歸於盡的架式,又能有什麼好處?
弩山山勢本就極陡,影軍頭目發動投石弩,巨石隆隆滾下。君笑看著上面,心中大急:還有不少人在溪中,這石頭砸下來,那些人武功也不是頂高,怎麼躲得開。
高手先上去,現在正在往上走的是武功相對較弱的人,他們見大石砸下,一時躲得狼狽,有些便已是受了傷。君笑皺起眉,提氣縱躍,便上山去。
步吟本在右後壓陣,見他上去心中大驚,跳上山去拉住君笑:「笑……」君笑轉頭,眼中掠過不悅之色,步吟連忙改口,「楚公子,你答應我不上去的……」
君笑冷冷看他一眼,揮出一掌去阻他,然而步吟不閃躲。
君笑只好收掌:「不要攔我。」說完便轉身上山。
步吟會看君笑臉色,見他沉著臉,不敢惹他生氣。他看君笑佩的青鋼劍,摘下腰間佩劍扔給他:「拿著青冥!」
君笑只好接下劍,向山上去,步吟不放心,抽出身邊護衛的劍,跟在君笑身後。
步吟輕功不錯,君笑卻是行動不便,在溪流中艱難向上。步吟看得心驚膽戰,尤其君笑急速上躍,驚險萬狀。
待躍到半山時,石塊迎面砸來,步吟高聲喊道:「笑,小心!」
君笑充耳不聞,手中劍出,挑向石塊。
石是巨石,劍身卻是極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