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已經被人在頭上狠狠敲了一記,外加一記更狠的無影腳,痛的他眼淚差點流出來。
踢他的自然是小魔女蕭雪兒,敲他的那個人赫然是武林同盟盟主蕭初陽。
蕭初陽剛剛運功救治完畢,臉色還有點發白,一向不動聲色的臉上此刻微顯怒意,沉聲道,
“鴻熙你亂說什麼!”
紀鴻熙苦笑。他剛剛只來得及掃了一眼。但這一眼就可以肯定秋無意雖然還在昏迷,但至少還活得好好的。他心裡大嘆一聲,總不能說是因為蕭雪兒的哭聲太過驚人,被嚇到了罷。
蕭初陽的出手他躲不掉,蕭雪兒的玉腳他不敢躲。白白捱了兩記。
紀鴻熙乾咳兩聲,走上前去診了一下脈,脈像微弱卻平穩,顯然無大礙了,這顆心才放了下來。他抬起身對蕭初陽道,“老大,我聽說是那個影子下的手?”
蕭初陽點點頭道,“無意腰間中了一劍,幾乎致命。從傷口大小來看,劍身既輕且薄,下手幹脆狠辣,是影子的手法沒錯。此外他肩上還有另一道傷,卻不是影子做的。”
紀鴻熙詫異道,“影子殺人不是一獨來獨往麼?”
蕭初陽道,“也許是先受了傷,影子最後才出手。”
紀鴻熙愣了半天,方道,“無意也真是命大。影子出道也有四五年了罷,黑白兩道上那麼多的大人物都死在他手上,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失手。”
蕭初陽默默伸出手掌,手中有一個香囊。
那個香囊的布料質地上乘,做工卻委實低劣,邊緣線歪歪斜斜,犬牙交錯。
如此一個奇形怪狀的香囊,紀鴻熙卻認得。不僅認得,而且熟悉的很。
因為這是他自己親手繡的東西。
除夕那夜他和秋無意兩人飲酒射覆,旁觀眾人起鬨,輸的人要繡一個香囊作為賭注。當時紀鴻熙已經喝的半醉,居然稀裡糊塗的答應了。
結果這個香囊就是紀鴻熙心不甘情不願輸給秋無意的賭注。
現在,香囊上多了一道貫穿的薄薄割痕。
蕭初陽注視著秋無意昏迷中的蒼白容顏,“若非無意正好把這個香囊掛在身上消了半分劍勢,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紀鴻熙緊攥住香囊冷冷一笑,眼神卻是銳利如刀,
“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從來不做賠本買賣。今天我們虧了,所以我們要賺回來是不是?”
蕭初陽神色清冷,“既然有人盯上了武林同盟,我們自然奉陪到底。這筆帳不僅要賺回來,而且要他們多搭一點。”
蕭初陽的脾氣向來很好。然而脾氣很好的人生起氣來,卻比一般人可怕百倍。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蕭盟主已經動了真怒。
“無意一時還不得醒,我們出去商議。”
蕭初陽小心的掖了掖被角,拉起抽噎著不肯走的蕭雪兒,和其餘在場眾人退出房外,只留下了秋無意的貼身侍女湖兒守在床邊。
半夜時分,夜深人寂。
應該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秋無意,卻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傷確實很重,但他的內力本就比別人知道的要高一些,醒的自然也比別人預料的早一點。
此刻的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湖兒躺在床榻邊的睡椅上打著瞌睡。而秋無意卻對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