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秋無意,笑道,“有勞無意公子。”
秋無意頜首,也不說話,當前走出去。陸淺羽笑吟吟的跟在後面。
二人一路無言,行至門口處,秋無意停步欲回。
陸淺羽忽然一笑道,“唉,說是來送戰書的,卻差點又帶回去了。”
他當真從懷裡拿出一份精裱的帖子來,遞到秋無意手中。
秋無意見他的眼神有些奇異,不動聲色的接過來,果然觸手處塞過來一個小紙團。
正待收起,一股陰寒內力突然從陸淺羽手上延伸過來。
秋無意心裡冷笑一聲,運起內力相抗,一股柔和的內力從丹田處升起,堪堪與這冰寒之力勢均力敵。
陸淺羽忽然古怪的笑了笑,低聲道,“你竟未發覺我用的是教主的的獨門絕技冷月心法麼?”
秋無意輕輕一哂道,“冷月心法也是你能偷學的東西?”
陸淺羽的眼中浮起一絲嘲諷之色,“你以為如此高深的心法也能偷學到的麼?你為何不敢猜是教主他親自傳授於我?”
秋無意的內力忽然亂了。
一亂之下,內力此消彼長,陰寒之力大盛,秋無意勉強重新集起內力,卻還是吃了一點小虧,退了一步。
陸淺羽卻收了手,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低低哼笑道,“我哪點不如你?”
他唰的開啟摺扇,瀟灑離去。
秋無意佇立原地,看了他的背影良久,忽然淡淡一笑,轉身迴天一樓。
陸淺羽此人張揚有餘,城府不足,難成大器。
第八章
只一刻功夫,議事堂中又多了一個死人。
死的是剛才大罵陸淺羽的魯知永。
魯知永全身僵直發黑,顯然是中劇毒而暴斃。在場的好手也有不少,竟無一人知道陸淺羽是何時下的毒。如此無影無形的下毒方式,已經不下於唐門手法。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江湖上最懼如此不明不白的死法。
四周盟眾眼中已有不安之色。
秋無意趕回議事堂時,蕭初陽已遣散眾人各司其職,只有他留在那裡細細檢察屍首。
秋無意走過去問道,“查驗結果如何?”
蕭初陽坐在屍體邊上又查驗了許久,方才停下來。他皺著眉思忖了片刻,忽然嘆道,“麻煩了。”
秋無意仔細看那屍體死狀,猛省起傳說中的一個門派來,訝道,“莫非陸淺羽竟是南疆那牽機老怪門下的弟子?”
蕭初陽嘆道,“不錯,魯兄弟中的正是牽機之毒。我早該想到,若這世上能有什麼門派可與唐門的用毒技相媲美,便也只有這南疆的牽機門了。”
秋無意聞言一笑道,“如此說來,我卻是逃過一劫了。”
他從懷中拿出那精裱的帖子來,“若那陸淺羽在帖子上下毒,我豈不是已是一個死人?”
蕭初陽的臉色忽然一變。
霎時間,他遽然出手,一指點向秋無意心口大穴。
秋無意大驚。
一瞬間,他只道方才和陸淺羽私下會晤已被發覺,猛一提氣,便要急飄退後。心念一轉間,他忽又放鬆全身,任由蕭初陽將全身各大穴道點遍。
果不其然,蕭初陽隨後拿出幾根銀針,刺入他各大主血脈處,細細查起毒來。
過了半晌,他方解開秋無意穴道,釋然道,“幸好那陸淺羽雖睚眥必報,卻還不失為真性情,行事還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秋無意暗自一哂,卻也不說什麼。
他看看地上發黑的屍首,嘆道,“如此說法雖然對不起魯兄弟,不過我還是慶幸大哥你將雪兒提前送回洛陽,否則依她的脾氣,只怕今日躺在這裡的便是她了。”
蕭初陽回頭看看屍首,不由也是有點後怕,默然點頭,一邊將那精裱拜貼開啟。
一看之下,蕭初陽不由怔在原地。
拜貼上只寫著寥寥四行字,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限時三日,過期不候。”
蕭初陽隨手將拜貼遞給秋無意,苦笑道,“這蒼流教好大的口氣……”
秋無意展開此貼,心神卻是大大一震。
拜貼上龍飛鳳舞的狂草字跡他熟悉的很,正是卓起揚親筆。
第二日,金陵全城大街小巷處出現了千餘張大幅榜文。
榜文通篇墨色為底,上面均是狂草書寫了四行紅色大字,
“順我者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