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卻不看秋無意,而是轉過身去面對著眾人朗聲道,
“既然秋左使聽見在下在教主面前立了軍令狀,那麼還請秋左使看在同僚的份上行個方便,將人交出來罷。”
此句既出,滿座皆驚!
卓起揚神色一凝,沉聲問道,“陸右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淺羽上下打量幾眼神色不動的秋無意,躬身道,“啟稟教主,今日闖山之人武功高強,屬下派遣數百人搜山仍然遍尋不著。因此屬下改變了策略,改由四處安插暗伏,只求遍地撒網能捕得大魚。苦苦等候了幾個時辰,終於被暗伏截獲了闖山之人的行蹤!”
聽得周圍的竊竊私語之聲,陸淺羽將摺扇搖了幾搖,繼續道,
“那人想必是不熟地形,在風雲頂上轉了大半圈,直到最後撞到了秋思院附近,卻是面露欣喜之色,直奔而去。尾隨的那幾個暗伏不敢走近,只在遠處守著。過了一陣,又見秋左使獨自走進院中,隨即和先前的闖山之人交談起來。呵呵,原來他們卻是早就認識的!
”
人群立時大譁,議論之聲大起。
陸淺羽盯著秋無意,笑容中卻帶著說不出的鋒芒,言語間步步緊逼,
“秋思院離修竹院距離最近,此刻那人想必還藏身在秋思院罷。秋左使,請問對或不對?”
眾多視線立刻轉到秋無意的身上。
卓起揚挑高了眉頭,卻不作聲,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
眾人或狐疑或迷惑的複雜眼神紛紛聚集到這對質二人身上,等候了半天,秋無意卻是抿著嘴唇始終不開口。
立在旁邊的聶玉心大急,輕輕拉了拉秋無意的衣袖,低聲道,“無意,跟教主解釋一下罷。”
秋無意瞥了眼陸淺羽,微微冷笑,卻還是不說話。
陸淺羽輕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描金紙扇,樣子看來說不出的自負瀟灑,施施然道,
“聶長老不必費心提醒他了。裡通外敵的罪名可不是小罪。秋左使在沒有想到適當的說辭之前,確實還是少開口為妙。”
秋無意淡淡一笑道,“開口即被陸右使視為狡辯,不開口又是預設,陸右使倒是想讓在下如何應對?”
陸淺羽揚了揚眉,“如今教內各大小主事人物都在這裡,咱們所幸開啟天窗說亮話,還請秋左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源源本本的說個清楚才好。”
聶玉心不由皺眉。
陸淺羽和秋無意二人不合,這是幾乎路人皆知的事情。如今眾人都在,眼看著陸淺羽的咄咄逼人,對於他所說的眾人倒也不見得全信。但她卻滿心擔憂萬一秋無意的脾氣上來,又拋下滿座的人不置一辭的走了。
等了片刻,見秋無意始終不答言,眾人的眼光不由在他的身上打轉,私下裡議論之聲不絕。
秋無意沉吟片刻,抬起頭來朗然道,“秋思院內現在確實有一個外人。”
此言既出,舉座大譁。卓起揚眉頭一揚,不動聲色的聽秋無意接下去道,“不過這個人卻是我的朋友。”
陸淺羽嘴角掛著的微笑不知何時變成了微微冷笑,追問道,“那人是誰?”
秋無意答道,“燕楚狂。”
“燕楚狂又是何人?”
“來自漠北之地的旅人。”秋無意沉思片刻,淡淡道,“你不認識他的。八方客棧的老闆,不過是一個天涯傷心人罷了。”
陸淺羽怔了怔,忽然縱聲大笑起來,“一個客棧老闆就能躲過本教數百個明哨暗卡,獨力闖上風雲頂來,實在是匪夷所思!秋左使交的朋友當真了得!”
他驀然收了笑容,追問道,“此人闖山為了何事?”
秋無意笑了笑,“上來喝一杯酒,找一個人。”
這下,不僅陸淺羽,就連身後眾多堂主舵主的目光都露出懷疑的神色。
陸淺羽的嘴角掛著分明的譏誚,“一個客棧老闆,不遠萬里的從漠北趕來中原,冒著九死一生私闖蒼流教總壇的原因竟是如此簡單?秋左使,這次找的藉口未免太可笑了。”
秋無意反問,“你不信?”
陸淺羽冷笑,“一個字也不信!”
秋無意淡淡笑了。“非斷腸人無以遠遁天涯。傷心人的心思,你不會懂。”
思及那個荒涼而冰冷的地方,秋無意的眼睛飄忽起來,那個寒冷之夜裡的漫天飛雪彷彿竟又在眼前了。
飄遠的眼神不經意的掠過陸淺羽的身體,“更何況,我說這些,也不是說給你聽的。”
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