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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我到底有沒有想考過。

當然是想的啊!我也有認真唸的,但柳先生出的卷子,真的不是普通難寫——這個話,我壓根兒是不敢在柳先生面前說出來的,萬一他要罵上一個時辰,那就糟了。

除了柳先生的科目,其他先生們的,其實我考得不算差的……

就算考不好了,文先生和東門先生髮卷子時,就說了一句要多努力,還是和和氣氣的。

林子復則是什麼都不會說,總是笑咪咪的,不管考好還是沒考好。席夙一也一樣什麼都不會說,但板著臉髮捲子,總讓我不禁戰戰兢兢的。

而且要是他的科目考糟了,那天去書庫時,他會要我把考過的篇章再看一次。

一開始,他這麼吩咐,還說今天就做這件事兒就好,我就愣住,不禁咕噥,才考完而已呢,這會兒就要看……

席夙一像是聽見了,就往我看來,面無表情的,出聲說了句勤能補拙。

我呆了呆,連忙諾諾地點頭,不再吭聲,就坐到桌子另一邊,認看的看書。

——就像是現在。

我這會兒坐去平時的位子,無精打采的翻開書。

而另一頭,席夙一坐在那兒,正整理著一迭書的散頁。

這麼過了好一陣,中間誰也沒出過聲……

其實,自從輪到席夙一接手整理書庫後,我和他待一塊兒時,一直就是這樣的。他每回吩咐完,就保持沉默。

平時在廊上碰見,我對他打完招呼,他也是點個頭就過去了……

他總是板著臉,看著就忍不住要怕,但是……我後來想想,和柳先生一比,席夙一真是親切多了,所以後來也習慣了,不會老是覺著畏懼。

可那次年過完回來,他忽地來問一些事兒,又說了那種話,那一陣子,我要到書庫來時,就又不禁忐忑起來,很怕他又要來問什麼和說什麼。

但幸好,就那次而已,他沒再說過和問過。

於是一陣子後,我也就不擔心了。

我看了一會兒,姿勢就歪了歪,不禁分心起來。東想西想了一陣,不自禁想到了傅寧抒。

早上集合回來,我趕著和李易謙去食堂,背了書箱就走,忘了和他說一聲……我想起來就悵悵然的。

唔,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麼?

肯定……不是在出卷子。

除了萊先生不文考之外,其他先生幾乎都考上了一輪,就只有傅寧抒沒有,他也不是不給學生考試,但好久才一次。

有一次,我忍不住,就問傅寧抒怎麼不考?他說史地這門科,沒什麼好考的,熟讀固然重要,但更要緊的是能活用。

我那會兒聽得懵懵的,腦子裡想不太通怎麼才叫活用,就又問他。

——不懂不要緊。

結果……傅寧抒這麼說。

不是說要活用麼?怎麼又說不要緊?我實在困惑,但也沒同他糾結這個問題,反正他說不要緊,那就是吧。

倒是,今兒個又考糟,回頭給傅寧抒知道,不知會怎麼說?

唔,大概一樣什麼都不說。

和以往一樣,夜裡在房內,傅寧抒就是看著自個兒的書,不會過問我的功課,得要開口問,他才會理上一理。

所以我每次考差了,他也從來沒訓過半句。

只除了寫字——他督促得很緊,對這個,我可真是想不透。

「……咳。」

忽地,有人咳了一聲。

我一怔,望了聲音的方向,瞧見席夙一正看著,霎時才趕緊坐正了姿勢。

席夙一看著我,半晌才問:「……看完了?」

我瞧了一眼手中書頁,含糊的唔了一唔,對著席夙一的視線,不禁低了低目光。

「……有問題麼?」

我抬起眼,愣愣的啊了一聲,看見席夙一微皺了下眉,就囁嚅的答道:「沒問題……」

席夙一便沉默。他看著我一會兒,才又開口,說是若沒問題,看完就回去吧。

我喔了一聲,就連忙收拾好,背了書箱離開。

走出書庫沒多久,遠遠地瞧見幾個人從前方廊路走過。那些人是另一個班的,我和他們不熟,可他們和陸唯安很熟悉。

不知怎地,陸唯安這學年開始,不太和班上的人走在一塊兒,老是要去找別班的人,也不搭理陳慕平。

我覺得很奇怪,去問李易謙,他就拉下臉,說是不要去管。

那時丁駒在一旁,他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