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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路靜思,你要是夠蠢,你就去吧。」

同桌的李易謙這時發話,卻是看也沒看我,專心的磨墨。

「……誰蠢了。」我咕噥,又說:「我沒說答應。」

說是這樣說,但我想著陸唯安說把我算進去了,好像不能不去……

「那就好。」

李易謙又說,停住磨墨的動作,轉過頭來:「對了,那張琴要換弦了。」

那張琴……我愣了愣,跟著想起來。

有一次跟李易謙一塊兒去整理樂室,瞧見一張琴,琴上應該是要有七根弦,不過卻斷了兩根。

當時一塊兒去的教樂理的東門先生說,材料還沒有,等材料拿回來就會換上,還說,要是我們有興趣,到時可以來看。

「材料拿回來啦?」

「嗯,早晨碰見東門先生,他說後日有閒時,便要換上了。」李易謙說:「換好後,也許還會試試音色。」

我亮了眼睛,忙問:「東門先生要彈奏麼?」

東門先生是我來到這兒,看過最美最溫柔的女子了,講話柔柔細細的,問題回答不出也不會罰。

她吹笛很好聽,那麼彈琴一定也好聽。

「應該吧。」李易謙重新磨起墨,只磨了幾下,便去拿筆,「你要去麼?」

「好……」我才說,就又想到方才陸唯安的邀請。

唔……反正方才也不算答應陸唯安,等等就再去跟他仔細回絕一次吧。

文先生來了,今天她拿來一副書帖。

她在上頭仔細的講解,那一筆一劃,以及運筆的手法,我在下頭,沾墨捻筆,很努力的罰抄。

中間感覺李易謙似乎有看了過來,不過就是輕哼而已,什麼也沒問,甚至也沒說要幫我抄。

我不知寫了多久,寫到手痠眼乏,冷不防被拍了一下,筆尖一頓,墨就暈開了。

「做什麼……」我瞪向罪魁禍首。

李易謙完全不覺得抱歉,只是把筆簾慢慢的捲起,道:「你還不收拾麼?」

我愣了愣,才發現課早上完了,講堂內只剩兩三人。

「咦?下堂課去哪兒?」我連忙擱下筆,捻起紙吹了吹才寫好的字。

「文先生的話你沒聽到?」李易謙皺眉,「她說,下一堂要換到另一間,其他人都陸續過去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咕噥著,連忙要去洗筆,又想到紙以及書還沒收,就要擱下筆。

「……你快去洗筆。」李易謙揮了揮手,主動幫忙收起書和紙。

「喔……好!」

等我一團亂的收拾整齊後,匆匆忙忙的和李易謙換到另一間講堂時,大家都已經坐定了。

前頭文先生正掛起一副不知什麼圖,有兩個人在幫忙……

我沒仔細看,只趕快跟著李易謙去到位子上。幸好我們的座位在後面,所以不至於引起注意。

可我才坐下,腦袋就被個紙團砸上。

我皺著眉,朝丟來的方向看去,那頭的陳慕平對我扮了個鬼臉,手微微比了一比。

我撿起掉在身上的紙團,攤了開來,不過還沒看,就讓身側的人碰了一下手臂。我頓了頓,先收了起來,抬頭專心上課。

這一抬頭,我就愣住。

前頭講座那兒,除了文先生,還有……呃……

與我同住的先生,記得他叫做傅……寧抒,對,是傅先生。

然後,另一個……是沒看過模樣的男人。

那個沒看過的男人,有些年紀了,嘴上有一把鬍子,穿得……不是夫子打扮,也是樸素的,只是卻讓人感覺很體面。

「那是誰?」我看著前方,偷偷的問李易謙。

問得時候,隱約感覺那很淡的視線瞄過來,心裡霎時一跳,但那目光就是平淡的一掃堂上所有學生便過去了。

「你說哪個?」

耳朵聽見李易謙反問,我回過神,忙又噓聲說:「那個老的……」

「……那是院長。」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回答。

喔……我微微點頭,忍不住睜大眼睛,那就是院長麼?看起來……好慈祥,似乎不會發脾氣的樣子。

忽然的,我想到書院牌樓上潦草的題字,不禁心嘆就是院長人看著很好,可那字實在寫壞了。

「歡迎各位到本書院學習。」

那院長忽然開口,他笑得慈藹,相比之下,站在後側的兩個人更顯表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