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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我睜大眼睛,雪下得這麼深啦?

背後,門忽地被推開……

「怎麼下床了,還開了窗……」隨著這句話,傅寧抒人已經走了來,然後伸出手把窗子拉回來關上。

我訥然的看了過去,見他微皺了一下眉。

「先生,我覺得我好了。」我連忙說,「你聽,我又有聲音啦,也不痛了。」

傅寧抒又皺了下眉,才開口:「就算不痛了,那也才好一點兒而已。」

我喔了一聲,又看了他,忍不住委屈,嘴裡就埋怨:「可我昨兒個已經躺一整天,今天要再躺下去,又會一直病下去。」

「胡說,多睡多休息,是對身體有益。」傅寧抒好笑道,拉了我回床邊,像是要我再躺下。

「先生,我真覺得有好點兒了。」我連忙說,眼巴巴的瞧著他。

「……」

我再接再厲:「再躺一整天的話,骨頭都要散了……」

傅寧抒看著我好半晌,才開口:「……那不能去外頭。」

我立即點頭,連聲說好。

傅寧抒像是嘆了口氣,然後就鬆開我的手,說要去打些水來讓我洗漱一番。

我本來想說自個兒去就好,但才張嘴,他就看來一眼,對上他的目光,想到他方才話,就把話給咽回去了。

等水拿了來,洗漱完畢,我換穿好衣服,早飯也端來了。

還是清粥配腐乳……

其實這粥熬得挺好喝的,腐乳也釀製得夠味兒,但就是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我默默吃完,又想了想,就忍不住同傅寧抒說想去到房外頭。雖然房裡很溫暖,但總覺得滿室病氣,待著怪不舒服的。

聽我這麼說,傅寧抒像是想了一想,就也沒攔著我,只是……仍舊不准我到庭院中去。

唔,這樣也不要緊,只要能走去透口氣就好啦……我高興的說。

傅寧抒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可其實外邊挺冷的,光是走在廊院下,就覺得片刻都待不住了。

反而起居室那兒,雖然開了一排的窗子,但裡頭有熱炕,能躺能坐,還有書能消磨,還能看見整個落了雪的風景,實在是一個能久待的地方。

我就去了那兒,問過傅寧抒後,也上了炕,繼續翻之前沒看完的故事。

看了一會兒,徐伯又拿了炭盆來燒,屋裡又更暖和,要是平常,我大概又要昏昏欲睡的,可真是睡得太飽了,實在精神得很。

我把手中的故事本給看完……

其中一篇講到了一樣東西,是很久之前,初次同傅寧抒一塊兒到城裡去,糖畫出來的龍。

那時問過傅寧抒,他只大略的講了兩句……

說那都是想象出來,但想……唔,也要有憑藉嘛——後來席夙一課上是這麼說的。

「先生,這上頭講到了龍……」我不禁脫口:「先生上回說,龍是有角的,可這裡面的怎麼沒有?」

傅寧抒看了來,拿過書翻了一下,才溫和開口:「關於龍的描述,端憑想象,有千種想法,那便有千種模樣了。」

我似懂非懂,就按著書裡的描述想象,不禁苦惱的道:「那怎麼我都想象不出一個模樣啊?」

傅寧抒笑了一笑,就像是想到什麼,說著對了……人便下了炕,往放滿書的牆架過去,跟著蹲下身,似乎往底下搬開一些書,就見他拉出來一個沉沉的木匣子。

傅寧抒就抱起那隻匣子起身,再走了回來。我連忙把中間炕桌往旁搬開,讓出一個空位兒。

傅寧抒又坐上炕,微挽袖子伸出手,拂了拂匣面,然後開啟來。

我探頭看了看,裡頭……唔……有一堆的書,好像還有畫,然後是信……還是什麼的字條,總之很多東西。

傅寧抒拿出其中的一個畫卷,往旁鋪了開。

隨著慢慢展開,逐漸現出裡頭的圖,畫得是……有云朵,有……唔……我睜大眼睛,看著上頭色澤濃烈的,形肖當日看見的糖畫。

那一條龍形幾乎佔滿了整張畫卷……

我整個湊過去,挨近傅寧抒身邊,怔怔的直瞧。

「這是……」、「你看……」

沒有預料,我和傅寧抒兩個人同時出了聲,還相互的看去。

目光望進了一雙黑亮的眼珠子,隱約見著那雙眼裡面,似乎流露一點兒意思,我無法分明,一時怔住了。

可不知怎地,忽然的……視線有些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