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城。”凌束喝了口茶,回道。
已經五十幾歲的人了,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再深思,凌束棄了往日的孤傲,也開始脫掉身上那層仙衣了。
“師叔當年。。。。。。救不了雲老大?”花影問道,既然能在魂魄離體之前封了雲壁周的記憶,這就表示若是凌束肯救,定然能保住。
凌束瞥了眼花影,擱下茶盞,“雲壁周筋脈盡斷,我能保住他的一條命,他卻永遠醒不過來,只能像個活死人般躺著過下半輩子,與現在相比,你覺得哪一個結局更好?”
玄青用胳膊肘推了推花影,臉上表情傻愣,用口型無聲的對花影說道“師叔變了,居然會解釋!”
“。。。。。。”花影點頭回應,確實變了,凌束現在講的一句話,抵過了他們一起在雪山上生活了近十年的總和。師叔連叫他離開,都只是將他甩出去而已。。。。。。
“師叔,師兄的體質好像發生了些變化,師叔既然回來了,便替師兄看看吧。”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小保挪啊挪,挪到凌束面前,行了禮說道。
凌束一言不發,站起身走到秋亦溪身旁,將一直盯著‘雲壁周’看的秋亦溪一把拉起,搭上脈門號脈,卻在下一瞬斂起了眉。
秋亦溪看著凌束的表情,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師叔,怎麼樣?”
“你是不是曾長期服用情花來止痛?”凌束甩開秋亦溪的手,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情花?”花影不解,“師叔,情花止痛,很多人都會用,這個。。。。。。會改變體質嗎?”
情花,又名白色曼佗羅,具有止痛之效,但若用量不適,亦是至毒之物。
“情花是止痛聖藥,但若長期服用,便會改變體質,至於如何改變,卻是因人而異。有人長期服用,停藥之際渾身散花誘人香味,有人則是如亦溪這般。”
“。。。。。。”秋亦溪垂下眼,他並不介意。。。。。。
“嗯~”
一聲悶哼,秋亦溪咻的轉身盯著轉醒過來的雲壁周,看到那人睜了眼,一下子便撲了過去,“壁周,你沒事了吧?”面對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孔,秋亦溪徹底的任由體內那股思念竄起了。
“亦溪。。。。。。”雲壁周手撫上腦門,那裡陣陣悶痛不斷,實不舒服。
“頭痛嗎?”秋亦溪緊張的探頭檢視著雲壁周撫上的地方,卻看不出什麼,忙轉身看著自家師叔,“師叔,壁周他。。。。。。”
秋亦溪還未說完,凌束便擺了擺手說道,“這是正常現象,再過幾日,等他過了十八歲生辰,便不會了。”
“十。。。。。。十八歲。。。。。。”秋亦溪突然甩開自己緊握的手,愣愣的盯著雲壁周,“十八。。。。。。”
“亦溪?”雲壁周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喃喃自語的秋亦溪。
“才十八。。。。。。跟慕兒一樣年紀。。。。。。”秋亦溪失笑,他都四十三了,雖然表面看不出來,心卻實實在在已到了那個年齡,這叫他。。。。。。如何接受?
雲壁周將人擁進懷裡,細細的貼心安撫著,“乖,我是壁周,我們的一切我都記得,只是一副皮囊,我心裡,還是那個知你愛你的雲壁周,亦溪。”將人又擁緊了緊,緊緊的扣在懷裡。
秋亦溪閉起眼睛,放任自己靠在雲壁周懷裡,是啊,他是他的壁周,同樣的臉,同樣的記憶,他不是別人,是他的雲壁周,那他在糾結什麼?
想通了之後,秋亦溪伸出手,緊緊的攬上了雲壁周的肩膀,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裡。
玄青等人站在旁邊,都靜靜的看著相擁的兩人,臉上都是喜悅的神情。十八年來,從未在秋亦溪臉上看到除了‘淡漠’之外的表情,整整十八年他不曾開懷,除了小慕傾,什麼事都引不起他的注視,終於可以不用擔心他日日到後山,卻一個想不開扒開墓穴鑽進去,從此也長埋於那處了。
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地了。玄青等人對視而笑,都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第二十六章
秋亦溪房裡,雲壁周坐在床畔,撫著平鋪在床上的他的衣物,是這些自己根本沒穿過幾次的衣服伴著秋亦溪過了漫長了十八年,他虧欠了他十八年的感情,日後,他會一點一點加倍的補回來,絕不留下任何遺憾。
“壁周,過來沐浴吧,你趕了那麼多天路,泡泡澡再好好休息一下。”秋亦溪走了過來,拉起雲壁周走到浴桶旁邊,卻在伸手要解開他衣衫的時候頓住了,這具軀體。。。。。。他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