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小陳先生聞名不如見面,不過到底是怎樣的名,見面又是什麼樣的,卻沒有說明——兩個人都是笑著的,儘管在名義上,一個是大集團的太子爺,一個只是當紅的藝人,但是目光交融時,氣勢上愣是沒有分出什麼勝負。
接著是倪斐,倪斐和魏燻一樣,都不是願意讓自己被氣勢壓下的人,不過差別在倪斐不想笑的時候他就是不笑,即使笑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而且多餘的話他也不會多說一句,敬酒就敬酒,敬完就算了。
閆奚是讓敬酒就乖乖敬酒的,毫不客氣地展現他的大白牙,臉上的笑容幾乎可以閃到人眼,看著就是單純沒什麼心機的樣子,當然在某些人眼裡看來也是傻乎乎的——這是屬於閆奚自己的方式,反正多笑笑又不會怎樣,而且笑了也可以在不想說話的時候不說話。
沈黎表現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算是和之前的三個人比起來禮節上最完美的了,恭維的話說了,笑也笑了,酒也喝了,一切都恰到好處——事實上,他們五個人中,在待人接物上從周瀾身上學到最多的人不是看著溫潤的魏燻,而是沈黎,他知道在怎樣的場合該怎樣表現——這些都是在遇到周瀾之前的沈黎無法想象的,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叛逆不羈到了極點。他的稜角不是被磨平了,而是被適當地隱藏了起來,周瀾對他說過的,“趨利避害”。
最後一個是陳鷺。陳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眼前自己要敬酒的物件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的酒杯舉起,正要喝的時候卻被陳鷙按下了手——
“幹什麼?”陳鷺的聲音很冷,甚至有些不耐。
在其他人耳中,陳鷺的表現有些過了,那是大大的不妥。公關部經理看了一眼傅原,卻發現傅原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滿和不悅的表情,而顯得很淡定,似乎僅僅是圍觀而已。
“沒什麼,”陳鷙微笑不減,指了指陳鷺的酒杯:“只是想要提醒你杯子裡有一隻小飛蟲。”
陳鷺低頭,果然杯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落進去了一個小黑點——一旁的沈黎見狀給陳鷺換了酒杯,又倒上了一杯葡萄酒,陳鷺接過來正要繼續敬酒,卻被陳鷙道——
“算了,不喝了不喝了。”陳鷙把酒杯交給一旁的助理,然後動作親暱地攬住陳鷺,不顧陳鷺僵掉的身體把他攬過來,對其他人說:“剛剛我發現了一件事,就是看著SOULV的這位成員眼熟,你們大家看看,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兩個人站在一塊兒,面向著大家,陳鷺是擰著眉一副百般不情願和抗拒的模樣,而陳鷙則是維持著那副笑臉不變——儘管如此,眾人真這麼一起看過去也看出了門道,這不站在一起還好,這一站起來——雖然心裡有數,可是也沒有人說出來。
傅原這個時候推了推眼鏡,笑著開口:“我看出來了,小陳先生和我們陳鷺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像,你們說是不是?”
旁邊的一位經理也接話說:“如果不是知道小陳先生是獨子,以為是兄弟也說不定呢。”
“是啊,我自己看了也覺得好像呢。”陳鷙側頭看陳鷺:“這你也是姓陳的,搞不好別人會誤會呢。”
陳鷺的嘴角一扯,似笑非笑:“是嗎?不過我沒那麼榮幸,哪裡敢和攀上小陳先生呢?”
陳鷙爽朗地笑了幾聲,然後在陳鷺耳邊說了一句簡短的什麼話,這才放開了手,“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周瀾看到陳鷺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握成拳,甚至爆出了青筋就知道不好,他跨步上前,攬住陳鷺的肩膀,“小鷺,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從一開始就不大對勁,怎麼樣了?”
“我……”陳鷺看向周瀾,周瀾才看到小孩的眼睛都有些紅了——“我沒事,瀾哥……”
“不要逞強。”周瀾拍拍他的背,給沈黎使了個眼色,讓他看著陳鷺,自己上前去找傅原——
“執行長,小鷺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
傅原往陳鷺那邊看了一眼,才點頭:“知道了,你照顧好他吧。”
“好。”
周瀾返回去,對陳鷺說:“小鷺,我先送你回去。”又對其他四人說:“你們在這待著,乖乖不要惹事。”意思是說其他人都得留下。
幾個人看陳鷺那個樣子,即使是魏燻這個時候也只好點頭了。
周瀾帶著陳鷺悄悄地離席,沒有注意到陳鷙一瞥而過的眼神。
陳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終於在出了酒店的時候,他一拳揮上了路旁的樹幹上,聲音黯啞卻飽含恨意:“那混蛋,憑什麼說我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