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利用她心裡的這個陰影,將風鈴當做一種反射訊號掛在了她家。每當張婆婆勒她脖子時,你就偷偷弄響風鈴……此後的某一天,你將一個比她年紀、體力都小的學生騙去她家,敲響風鈴,果然張玲玲按照你的想法勒住了她的脖子,可能當時這個孩子還沒死,但這時你給她提供了鼓勵,或許是糖果什麼的她喜歡的東西,鼓勵她繼續勒繩子……在她成功殺死了第一個孩子後,你把獎勵給了她。”
“呵……這麼荒謬的事情你都想得出來,真不愧是名偵探哪。”肖子繁冷眼一笑。
旁邊的張婆婆卻是激動起來,撲過來就去掐他的脖子,抖著手厲聲哭喊起來:“是你,原來是你!怪不得玲玲總是去你家玩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虧得玲玲她媽以前還跟你處過物件……”
方躍衝上去將倆人分開,瞪了瞪臉色微變的肖子繁,口吻極為隨意地說道:“你為肖子杳做了那麼多事情,可惜他一點也不感激……”
肖子繁單薄的身子抖了抖,隨即咬緊了嘴不吭聲。
希聲和方躍對視了一眼,命人把肖子繁再次關押回去。關門之前,希聲對他揚了揚手中的塑膠袋,低聲笑道:“我們從小雯的指甲縫裡找到了面板纖維,不管你是否招供,你和肖子杳共同犯罪的證據很快會有。”
“哈哈,哈哈哈……我殺了自己的女兒,我殺了自己的女兒!”肖子繁仰著頭,肩膀顫抖著背過身去,像是在慟哭,又好像似笑非笑。
希聲心情壓抑地走過張玲玲面前,不知道等待這個孩子的將是什麼,直到現在警方還沒有聯絡上她的父親,據說是換了好幾個地方打工,號碼也一直在變,除非他打電話回家,否則很難主動找到他。
而張玲玲還並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又對多少家庭造成了傷害。
站在天台上吹了吹風,希聲拍了下方躍的背,說:“能幫就幫幫這孩子吧,這是我的意思,也是沉夏拜託你的。”
方躍笑著砸了他一拳,“這還用你們操心,我當然會了!”
看著希聲亟不可待回家的步伐,方躍輕搖著頭嘆了口氣。沈希聲、尹沉夏,你們何嘗不是選了一條最艱難的路啊。
希聲原本是在快步走,後來越走越快,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時,簡直就是飛奔地跑了出去。坐上車,從鏡子裡看到自己微微潮紅的臉,心裡是一陣接著一陣的激盪,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他整個人如坐雲端,一顆心像剛從蜜糖裡撈出來一般,那種難以想象的甜美還包裹在他的每個細胞上,帶著微微的顫抖,碰一碰便能滲出蜜來。
那時,從過山車上下來後,沉夏的臉色很不好,依靠在希聲身上才能勉強站住。希聲陪著他坐了半個小時,問他為什麼一定要來。
沉夏半仰著頭對他揚起唇角,用力捏他的下巴,來回搖動著說:“你去M國之前,不是一直遺憾,還對小媽經常嘮叨,怨我沒能陪你坐一次麼?”
“哥……”希聲抓住他的手放進掌心,低著頭,心底是恨極了這種不經意的感動,因為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唯恐再貼近一分,滾燙的血液就會化作熾熱的火焰,一不小心便將沉夏全部吞沒。
“所以你回國後,我一直很想陪你坐一次,我真的恐高呢,所以掙扎了好久……”沉夏站起來錘了錘希聲的後背,微微一笑:“吶,為了報答我,揹著我回家吧?”
“啊?哥,這要十幾站路呢!”
“那又怎麼了,背不背?”
“背,背……”只要是你說的,我從來不會拒絕。
沉夏一個魚躍,跳上了希聲的背,幸好晚上游樂園的人不多,不然兩個大男人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不被人笑死才怪。
坐好之後,沉夏兩手開工,不停地揉捏希聲的臉,嘴裡還不滿地嘀咕:“可惜可惜,小時候你的臉圓嘟嘟的,可有手感了,現在都不像包子了,不好玩!”
“哥,如果我一直是那麼小,現在怎麼揹你?”希聲哭笑不得,掂了掂背後的沉夏,忍不住皺眉,怎麼還那麼輕呢?
兩個人鬥了一陣子嘴,沉夏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歸於了寂靜。靜靜地揹著他走了十幾分鍾,希聲都沒聽見他的聲音,以為他睡著了,扭過頭一瞧,他正睜大了眼睛趴得好好的,不過似乎在發呆,他停下來了他還不知道。
“哥,說個笑話來聽。”希聲拍他的屁股。
沉夏身子往上一竄,聽見希聲笑得咯咯響,掐住他的臉,故作猙獰道:“小子,敢吃爺的豆腐,看我不吃回來?”說罷,伸手要去摸希聲胸前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