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藉此光面正大地扭頭看齊蕭,齊蕭僵硬的臉上扯開一道縫兒,“我都不知道,你做律師居然還兼職媒婆!”
“嗨,哥們這不為你著想嘛!你跟做姐姐的感情那麼好,愛得那麼深,這妹妹長得跟姐姐一模一樣,你跟她發展發展不也順理成章麼?何況,她家那個條件,兄弟你起碼少奮鬥二十年……”
真的順理成章麼?陸方看著沈子奇暗暗好笑,這人難道不明白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葉子麼?即便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此人終歸非彼人!這世上,任何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一個存在。
一頓飯下來,大概也只有沈子奇一個人吃得盡興了。飯後,看沈子奇已經有些搖晃,陸方就讓齊蕭送人回酒店。還好,沈子奇雖然有點大小腦失調的樣子,不過還能說清楚他下榻的酒店在哪兒。齊蕭沒奈何,只得半抱半扶地把人拖上了計程車。
結賬的時候,陸方順手要了一包煙。他只是在應酬的時候偶爾接過別人遞過來的煙,頂多也就是吸上兩口意思意思,從來沒有完整的吸過一根菸。吸菸危害健康,在陸媽媽的嚴格要求下,陸方有著健康的生活理念,所以他不會想著去抽菸。今天買菸,與其說是他的主觀意願,倒不如說是鬼使神差的結果。
買了煙,他找了個路邊的花圃圍欄坐下,大理石的檯面還帶著日照的餘熱。陸方撕開煙盒子,抽出一根菸來,咬在嘴裡了,才想起他忘記順便買個打火機了。沒火,吸不成煙,於是他只有拿著那根菸放到鼻子下聞著,菸絲很香,奇怪的是當菸絲變成煙霧的時候卻那麼嗆人和惡臭難耐。蟲子會化蝶,這是醜陋昇華成美好,然而,醜的可以變成美的,可美的卻往往無法變得更美,有時候,美好的東西一旦發生質變,似乎更容易變成最醜惡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車來車往的路上車輛漸漸稀少,夜深了。
陸方終於起身,隨手將那包香菸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他到底還是沒能破例吸上一根完整的煙。不過,堅持原則是一個美好的品德,任何情況下,陸方都沒理由放縱自己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來。既然吸菸危害健康,那麼他就沒理由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自作孽不可活,他還沒折騰自己的打算。
吃飯的飯店離陸方他們租住的公寓沒多遠,不過是步行十多分鐘的路程。陸方很快就回到了公寓。
開門一看,屋子裡漆黑一片,齊蕭還沒回來。
陸方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這人的心理素質還真是有待提高,這才多大點事兒,這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他開了電視,把電熱水器的插頭插上,身上一股子飯館的菸酒味兒,他自己聞著都難受,何況,出差回來的齊蕭也需要好好地洗上一個澡。他又到廚房燒了開水,給自己泡了杯紅茶,這是阿南從福建老家帶回來的,說是大紅袍,金貴著呢。可後來陸方上網看資料了,才知道這所謂的金貴的大紅袍實際上不過是一個炒作的概念,當然,如果真是絕壁上那幾棵母樹產的大紅袍那的確是金貴,可問題是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無價之寶,所以,尋常百姓喝的不過是個概念而已。
一杯茶還沒喝完,齊蕭回來了。
大約沒料到陸方竟然在家,齊蕭一下子怔住了,鑰匙還插在鎖孔裡忘了拿出來。
“喝喝茶,消消食,你要不要也來一杯?”看齊蕭傻愣愣地站著,陸方出聲問道。
“哦……”齊蕭這才彷彿從夢中驚醒過來,抽出鑰匙,反身關好門。將揹包放在地板上,這是齊蕭嚴格的衛生習慣之一,這種經過長途旅行的東西沒有經過清洗前,除了地板,別的地方都不能放,免得汙染擴散。
陸方給齊蕭也泡了一杯大紅袍。
等他把這些事做完,齊蕭已經換上了寬鬆的T恤和家居短褲了。陸方這才發現自己沒換衣服就坐在沙發上,這可不符合齊蕭的衛生要求。不過今晚這樣的情況,估計齊蕭也不會計較太多,心虛的,底氣不足的,愧疚的,懷有這些個情緒的人一般不會主動挑釁別人,尤其是他們想要回避什麼的時候,就更不會去捅馬蜂窩。
“衛生間裡那熱水估計已經可以了,你不先去洗洗?”看齊蕭那個謹慎小心的模樣,陸方想,你還是去洗洗吧,把腦子洗清醒了,然後好來給我講故事。陸方估計,沈子奇扔的這個深水炸彈一定把齊蕭給炸懵了,不然丫的磨蹭到這會兒才回來。沈子奇住的酒店不算太遠,計程車來回一個小時綽綽有餘。
齊蕭非常聽話地拿了睡衣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世事無常啊!陸方感嘆起來。從小到大,聽話的乖寶寶都是他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