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邕卻還是有些懊惱,說他只在外圍,撿到的都不算太好,“灰狼那小子潛水也不知道跑哪個地方去了,撿到好些個珍惜品種,寶貝得不得了,連看都不讓多看一眼,摳門著呢!”
武大姐在一旁卻笑了,說這還用說,帶回去討好他家那位去唄。你們這一去一個多兩個月,他再不討好一下沒準兒連門都進不了了。
“切,成成比我六叔還要沒用,儘讓灰狼牽著鼻子走了。”李宇陽將貝殼在茶几上一個一個擺出來讓大家看,一邊很是不以為然地說。
這話怎麼這麼不是味兒呢?在確定李宇陽說的“六叔”就是自己後,陸方開始琢磨難道自己真是讓大武牽著鼻子走?
92、92 。。。
“你那麼聰明一個人,我能牽著你的鼻子走?我敢牽著你的鼻子走?”對上陸方質疑的目光,大武一攤手,一臉無辜地說。
陸方也沒予以追究,只是淡淡地掃了丫的一眼而已。真的假的正的反的都讓大武說了,他還能說什麼?難道他還上趕著承認自己大意了?人都說了你是個多麼聰明的人,你要被能被我牽著鼻子走那說明啥?說明人家比你聰明還是乾脆就說明你丫的就一笨蛋?陸方又不是真傻,所以他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知道草蛇灰線綿延千里,今日大武種下了因,以後必將讓丫的嚐嚐這因導致的結果。
看到陸方“聰明”地沒有追究自己是否真是設計挖坑讓他跳的人,大武似乎鬆了口氣,人也格外活泛,畢竟丫就是開酒吧的,這迎來送往本來就是他的本職工作,故而這一晚上大武都在上跳下串忙碌得不得了。不過,大武無疑是非常勝任這種工作的,看被他招呼得眉眼舒緩的客人就知道了——陸方冷眼看著大武殷勤地招呼客人,體貼周到地在別人開口之前就準備好人家想要的東西。想想認識大武以來,大武的所作所為,陸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被大武這樣體貼周到地照顧著。以前不知道的時候沒覺得大武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有啥不對,可是一旦知道了大武的出身之後,就覺得他這般善於為“人民服務”太不符合他的背景了。大武這樣出身的人,似乎更適合鼻孔朝天桀驁不馴飛揚跋扈的紈絝形象才對。當然,看看老武家,第一代直至第四代,似乎也沒有誰是飛揚跋扈的,看上去個個都知禮克己,不驕不躁,如果這些不僅僅是表面現象,那就只能說老武家的教育很是不錯。當年大武被軍校開除,其實以老武家的能力,應該完全能夠讓大武免於這種下場,可是,老武家並未在這上邊給予大武任何特權庇護,這也足見老武家的確不是那種以權勢橫行的人家。
作為第一次接觸到名門勳貴的平凡的小人物,陸方冷眼看著人來人往,不由得感嘆老武家教育抓得好,子孫個個能獨當一面,連大武這種白身和“異類”也同樣有著不容小覷的出色。看到身材高大的大武在人前的出眾和得體,陸方不由得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這個人能得到別人的肯定,他很高興。
心中感佩大武出色的時候,陸方看向大武的眼神不由得就柔和了起來,當年大武的事情一定鬧得很大,今天的來賓裡知道大武這事兒的一定不少,可是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大武從容大方,絲毫沒有身為“異類”的扭捏和侷促,這份境界,也正是陸方努力想要達到的。
“六叔,您就甭老盯著我小舅了成不?這才分開多久啊?”李宇陽說道,“至於這麼情深深意切切麼?”
陸方騰地一下,全身的血液就湧上了頭,臉上熱辣辣地難受。死小孩!嘴上雖然罵著小屁孩兒,陸方心裡卻有了一種被捅破心事的心虛和甜蜜,酸酸甜甜,似曾相識——這是愛上的滋味!他真的喜歡上了大武嗎?陸方慌亂而開心著。一邊拼命地想要讓自己鎮定矜持,一邊又忍不住嘴角一個勁兒往上翹。好在,即便他真的笑出聲來,也不會有人質疑,因為壽宴上可憐的太多了——
陸方被大武安置在離主賓席稍遠的位置上,與李宇陽之流大武的侄子外甥同桌。這個安排倒是比較得陸方的心,畢竟跟群半大孩子在一塊兒總比應付那些形形色色的成年人要自在得多,陸方又不打算趁機趨炎附勢結交權貴。而且,陸方也不想被拎到所有人面前說這是咱家小六兒,搞得跟新品展示似的。至於武奶奶說他是老武家小六,陸方也沒往心裡去,隨性的稱謂而已,又沒法律意義,他才不會去跟一個九十歲的老太太計較這些個小事。至於老武家別人是怎麼想的,就更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了,他可不認為老武家的人會拿這個“小六”當回事。
因為想得開再加上覺悟了自己的心意,在壽宴上,陸方吃得香喝得甜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