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想這麼多;一屁股從椅子上起來就朝門跑。
樓下大堂;十來個人拉拉扯扯亂成一團。幾個身穿紅衣的服務員倒醒目得一清二楚,那夾雜期間黑呼黑呼的可不就是客人。
唐悉倒沒冒冒失失上去跟著扭成一條麻繩,而是拉著一邊有點焦急的領班問:“怎麼回事?”
領班是個幹練得能忽視其容貌的女人。見是老闆;立馬道:“剛才九號桌的客人摸了一下十號桌那小姑娘,小姑娘的娘脫了鞋子用鞋底板去抽打那個客人,一來二去,兩桌就打起來了。我們怎麼拉也拉不住。”
十號桌?不正是他養父母那桌嗎?他那妹妹可盡得他養母的真傳,誰那麼大膽敢吃她豆腐啊?絕對純爺們啊!
唐悉也沒招,他不是成龍也不是李小龍,沒那上去三兩下就將人嘩啦開的本事,只得再讓人去廚房叫幾個爺們出來幫忙。
又一撥人加入拔河隊,費了些勁才將互相拳打腳踢抓頭髮咬耳朵撕扯衣服的幾人拉開。
待到兩撥人‘中場休息’時,唐悉不情不願又不得不急忙的上前。
還未來得及開口,那個‘調戲人’的爺們開口了,“我說唐老闆,你這店是什麼人都敢往裡放啊?我就走路不小心碰著這小娘們一下,非得說我佔了她便宜,要我賠……”
“我呸!”對面的老孃們一口唾沫噴了來,將男人的話打斷了。
“臥槽,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說著男人就要一腳踹過去,無奈被好幾個人拉著,就著腿伸直蹦出的姿勢被人抬著往回拖,活像坐了個人體鞦韆。
唐悉實在想笑啊!這麼多年過去,氣勢逼人的養父母倒真沒變化。再看弟弟妹妹;一個全身捱了好幾個腳印,手上拿著一截衣袖扇風似的甩來甩去;一個頭發亂得和鳥窩似的,嘴角隱隱有絲血痕。這是盡得父母真傳啊!這麼恐怖的血脈!唐悉忍不住又發起寒來。
“老闆也姓唐?”雄雞般的婦女偏過頭來看唐悉,忽然咧嘴一笑,“這麼巧,我們也是啊!說不定祖上還是親戚呢!”
唐悉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
後邊的服務員碎了一口,這老孃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是這麼想的啊!
對面被人攔住的男人一聽,立馬道:“套什麼近乎,法律面前還不外呼人情呢!說吧!怎麼解決了?你女兒把我兄弟的耳朵咬傷了,你兒子把我衣服扯爛了。先前如果我有不對,我道歉,弄髒你們衣服我出錢洗。可我們這邊你們得全擔待了!”
眾人看去,可不就是像男人說的。或許是因為對方有兩女人,這幫爺們算留了情,所以對方除了有些狼狽,但沒什麼問題。而這幫爺們,一個耳朵被咬得冒了鮮血,一個拉鍊都給扯沒了,裡面的襯衣也跟著破了,露出肚皮上鮮紅的抓痕。外加站前面的男人少截衣袖,‘傷勢’確實要嚴重些。
婦女冷哼一聲,“你佔我女兒便宜怎麼算?”
男人卻跟著冷笑一聲,“幸好這是正規的店,有監控,老子佔沒佔便宜,看監控一清二楚。”
眾人又尋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角有個黑漆漆的攝像頭,正好對著這兩桌。
“哼,欺負良家婦女你還有禮了!”
男人上下掃了女人一眼,“我TM別說眼睛,連著眼皮眼白哪都看不出這大小娘們是良家婦女啊!”
一聽這還得了,這邊兩爺們又要動手。
唐悉趕緊插了進去攔著,大聲喊:“停!”
好歹老闆出面,怎麼也得給點面子,兩邊人總算安靜了下。
唐悉道:“今天的事咱們也別鬧110了,醫藥費衣服錢洗衣費甭管什麼費都算本店的,包括你們兩桌的菜錢酒錢全免。”
話都說到這份,就算那男人想要對方道個歉,但是看對方那囂張潑婦的樣和自己這一桌兩千多的消費,一對比,自己還是佔了便宜。便一邊又罵對方兩句,一邊領著兄弟們走了。
這走了一撥人,店裡立馬清淨不少。
領班拉拉唐悉的衣袖,小聲道:“唐總,我知道你人好,可也不是這麼個好法。事情我能搞定,店裡肯定不出一個子。”
唐悉看了眼領班那小巧的身姿,很想說大姐,這家人你是真應付不來的。
事情處理完,唐悉便不想再多待一秒,轉身就要上樓去,哪想婦女一個箭步攔在了他的身前,頂著爆炸似的頭髮,眉開眼笑道:“唐老闆是吧!剛才的事多謝了啊!”
“沒事,應該的。”手上一冰,唐悉低頭看去,女人塞了個玻璃瓶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