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醫生,一流的醫術,優秀的人,家庭背景無人能查明。
“好久不見。”
他頓了很久,頓到天荒地老,也只想出這麼一句話,好久不見。
肖讓微笑著看對方,陳鬱鈞擁有一雙深如幽潭的雙眸,外人總看不出,他眼裡的光,是悲?是喜?
他的心思,真的很深,深到肖讓到此刻才承認,他從來看不懂陳鬱鈞這個人。
要是能懂,五年前怎麼會忍心放手?
他們分別,時光一轉,也不過五個年輪的運轉。
當年青春年少,今日各自成熟穩重,經歷過風和雨的吹打,早已漸漸明白,世風日下,什麼該為,什麼再不該為。
“你,當上了醫生?”
他的目光還是那般深沉,深得藏了太多的決算,沉得讓人看不出他還是個懂得七情六慾的人。
陳鬱鈞的學生時代,他一直很努力的學習,他那樣的拼命努力,為的是希望有一天能出人頭地,他曾看不起像肖讓這樣吃著家裡拿著家裡錢財且揮霍無度的少爺,他說,衣食無憂的人,是難以體會到貧窮人家孩子卑微卻自尊強大的困苦生活。
“你出國那年,我出了點事故,之後,認識一位導師,他醫術很好,我就跟隨他學習,慢慢地也就喜歡上了醫學,所以就選擇了這個職業。”
他簡便的回答對方的問題,那分明不是心裡真正的目的性,明明是為了對方才拼命的追求著一個知名的成分。
誰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所有的努力,消耗盡了,他的解釋成了俗不可耐的藉口。
或許,等待會磨滅某些人那可嘉的勇氣,肖讓終究是埋藏了自己學醫的初衷。
他說不出,或者是已經沒有那個勇氣,說出內心那樣直白單純的心思。
他很想說,鬱鈞,我是為了你,才當上了醫生;而且,還在等著你。
想想,那時,年少,臉不薄,仗著那城牆般厚的臉,他說,“我們做吧,反正我對你有意思。”
這樣的膽大妄為,不負責任的輕狂,換來了日後漫長的顛簸之路。
假如沒有那一夜的挑動情動的嘗試,也就不會有如今的斟酌以後的痛苦。
“我出國那年?”
陳鬱鈞盯著醫生的眼睛,沒有眼鏡做裝飾的眼睛,俊秀絕倫的臉,他的斯文還剩一點,其餘是不可捉摸的成分。
人越長大,心思越沉,沉得駭人,及至害人。
陳鬱鈞點了菜,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去換了身便服隨後過來。
肖讓知道,現在,對面的這個男人,他今非昔比,打進這家選單價格不菲的餐廳,他就知道,陳鬱鈞,他成功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儘管到現在,肖讓還不清楚對方在哪裡高就,生活怎般?
“你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
他把選單遞給服務員,點好了菜,幽深的目光落到對面換上休閒裝的男人身上,他俊秀模樣,總是很斯文,那種斯文,不像是那些書生的斯文呆板,而是靈銳敏捷的斯文,他的那種慧黠,可以從他那雙眼睛看出來,這個人,依靠他斯文俊秀的一面吸引人的關注。
肖讓還是像以前一樣,行止高雅,天生的貴族氣息,無論陳鬱鈞怎麼努力追尋,後者仍是做不出前者隨手間可逸趣的風度。
肖讓眼神閃過一絲迷茫,他說,“鬱鈞,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滿桌豐盛的菜餚,熟悉的菜系,自己喜歡的那些,肖讓一眼看完,那是自己喜歡的不是他所喜歡的東西,他記得?
“呵,我過得好嗎?”
輕輕的笑,呲之以鼻,或是低低笑吟?
他拿起玻璃杯,淺啄杯中的酒液,如此得體的形式,當年的男生,今日的男子,變了不少,變了很多。
“我回國。”頓了頓,相視一秒,他繼續,“就進入了蕭家的旗盛上班,你說,我過得好不好?”似笑非笑,眼裡沒有一絲笑意,臉上笑著,心裡的冷水,凝結成冰。
肖讓聽不懂對方的話外音,他不懂經商之道,也不懂那些話中有話的真正意思。
他學醫畢業出來,穿上了那一身白衣,一路上做得得心應手,他毫不含糊的走著自己的每一步路,他從不需要他人的扶持,他的優秀,眾人見證。
他的導師說,一個人,只要用心的去追求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人,事,他有一天總會得到,做到。
他聽取導師的說法,更重在踐行,雖然,其間有些難熬,還好,他樂此不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