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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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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祉被這話一點突然發現自己遺漏了要命的事,被罵被數落都是發生在凌王府內的事,無論在門裡面多窩囊多被看不起,出了那扇門他可是凌王長子。小眼睛滴溜轉了兩圈,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只是這次看著眼前這個從頭到腳都冒著聰明氣息的弟弟,謝祉萬年不遇的多了個心眼,“你說爹放他走是不是還有什麼考慮?”

“大哥,爹的脾氣你最清楚,你覺得對於一個可以交給男寵隨意處置的人,爹還會有什麼考慮?之所以放他走,就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意義。”

看著謝祉憤憤離去的肥碩背影,謝祈又笑了,這是兄弟二人首次真正意義上的長談,但他的笑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謝祉好像找到了新的疏解途徑,雖然謝祉最終還是沒弄清楚他們的爹為什麼生氣,但重要的是,他的目的達到了,至於這個目的,自然不包括在這次對話裡。

嗒,嗒,嗒,那魔咒一般的聲響如影隨形,甚至潛入夢裡,嗒,嗒,嗒,那熟悉的韻律銘刻心底,此刻猶在耳際。

不對!小草艱難的將雙眼掙開一條縫,幾欲炸裂的頭顱和虛軟無力的四肢告訴他,四周虛幻縹緲的一切分明不是夢境。可這是哪裡,燭光擴散如火團,樑柱蜿蜒如巨蟒,紗幔盪漾起巨浪,連身下的床榻也跟著搖擺,觸覺感官好像唯一留存的只有雙耳,因為在長久的寂靜之後,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清晰乾脆的嗒,嗒,嗒。

腦中穿過一條閃電,原來蒼遠,師傅,想兒,凌王,謝櫻,那一切的一切才是一場夢境,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沒有離開過那場叫做人生的噩夢。

“你醒啦?”這聲音並不是馬瑞,而是,謝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要吶喊,想要問清,可開啟的雙唇只吐出沉沉的哈氣聲。

“你的事我都打聽過了,馬瑞那個禽獸不如的下賤東西根本不配你替他求情,不過你再也不用為他擔驚受怕,因為我已經送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先不忙謝我,接下來我還要為你做件事。”謝祉的聲音夾雜著喘息,激動亢奮的心跡袒露無遺。

‘你到底要幹什麼?’小草在心中吶喊著,可身子還是被烙餅一樣翻了個個兒,手腳向著四個方向被牽引著拉緊直到再沒有半分移動的餘地。模糊的感覺到後腰襲來一陣涼意,這樣的姿勢,馬家的漆印,小草突然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目光凝視著那段纖細的腰肢,緊緻光潔,宛若出自名匠之手的傳世瓷器,而腰股間的那個烙印分明是所有者的戳記。恍然大悟,為什麼馬瑞會選擇這個位置烙下屬於馬家的印記。鬼使神差的掏出他的戰利品,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烙印移近,冰冷堅硬,溫熱柔軟,直到親眼見證兩者如同成對的璧玉一般契合在一起,謝祉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無聲的等待把時間拉長,讓恐懼加劇,直到謝祉的聲音從頸後探過來,輕得像是什麼儀式的咒語,一面安撫著小草,一面安撫著他自己,“不要害怕,別亂動,可能會有點疼,不過,馬上就好,馬上……”

疼,讓耳際的聲音也變得混沌不清,動彈不得,喊不出聲,萬籟俱寂,只有無限瘋長的疼在繼續。

“祉兒,你在幹什麼?”

屋門洞開,連空氣也換成了凌王專用的冰冷,卻依然無法冷卻謝祉癲狂的神經。“爹,你看,從今日起,謝櫻與馬家就再無半點瓜葛,他是我們謝家的,是我們的。”痴笑著揚起他鮮血淋漓的雙手,扯開的是一塊小巧精緻的人皮。

“你殺了馬瑞?”

“那種攀龍附鳳想要一步登天的小人根本死不足惜,孩兒知道爹留他狗命是不想弄髒了手,但是放他回去實在有辱謝家的名聲,這種善後的小事當然是孩兒去做,孩兒只是想將功補過。”

“你到今時今日還不明白,有辱謝家名聲的其實是你。”不再含著怒氣,不再有所希翼,凌王終於從心底承認這個兒子是自己人生的汙點,將來也必會成為他大業上的絆腳石,語氣變得冰冷,眼神變得冰冷,冰冷得好像在面對其他任何人。“祉兒,你走吧,謝家再沒有什麼東西是你的,你與謝家再無關係。”

謝祉臉上的橫肉終於停止傻笑,漸漸凝固成無法理解的表情,滴血的手指著已經幾近虛脫的小草,“可是……他……我……”

一句話止住了謝祉的語無倫次,“他,也是我的。”

“為什麼?就因為馬瑞,那個賤民的命根本不值一文。還是因為他,他不過是個男寵。我可是爹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