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淒冷。因為蘇夜怕冷,屋裡早已攏著冬日才用的火盆,上好的木炭燃燒出一股木香,絲毫沒有煙味。蘇夜還是咳個不停,時不時咳出血塊來,自從那夜後就一直病著,表面是普通的風寒,實則內外皆虛,心氣鬱結,氣血不暢,一日挨著一日的混日子。
因為蘇夜咳的厲害,屋子裡點了助眠的夢甜香,蘇夜有些昏昏欲睡得靠在床邊,卻怎麼也不肯睡。他似乎覺得這麼一睡就再也醒不來,眼中太多太多的不甘,他還什麼都沒有做,他還沒能手刃仇人,還沒能光復崆峒,還沒能……親自去師父的墳前拜祭。
蘇夜手肘撐著床板勉強坐起,這一地的月色使他不由自主想起那夜的小師妹,也是在這個房間,師妹被砍下了三根手指……蘇夜深吸一口氣壓制心口的那股燥熱,緩緩起身穿上鞋,推開門向門外走去。
月光如洗,院中蘭花如灑上一層白輝,更是清雅,蘇夜還記得這花是嚴洛派人種下的,陣陣幽香鑽入鼻尖,使得整個小院雅緻異常。蘇夜一步步走過蘭苑,在一棵楓樹下停住,片片楓葉飄落,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落葉,踏在上面柔軟輕柔更勝於嚴洛書房的軟羊毛地毯。
怎麼又是嚴洛……無論何處,都有嚴洛的痕跡,就那麼不聲不響的種在心裡,不知不覺中生根發芽,不知何時會大樹參天。蘇夜懊惱地皺眉,他似乎被嚴洛關的太久了,久到他忘記了其他的一切,所有的心緒都被嚴洛一個人牢牢佔據。
不曾有一刻不恨他,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