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華麗的繡文,卻也能想象出這新姑爺穿上這身衣服也是儀表堂堂。
紅色抖落間嚴洛掀開簾子進了屋,見到那丫鬟手中的衣衫愣了片刻。那丫鬟動作本來就利索,幾下便將衣裳疊了起來,偷瞄一眼嚴洛,叫了一聲趙公子好,便飛也似的跑開了。
“東家,這姑娘是來取衣服的,喜服還是賺得多,人嘛,成親一輩子也就一次,誰都不會小氣。”老掌櫃臉上帶著生意人的精明,笑著算著這個月的進賬。
“這成親的人,是誰?”嚴洛問道。
“是宇文家的二小姐啊,宇文家可是鎮上的大戶,宇文大公子宇文尋天儀表堂堂俊美非凡。這二小姐嘛,雖然沒出過閨閣,聽聞也是長的不錯的,再加上那萬貫家財,更是人人都想娶的天仙了。”老掌櫃說起這鎮上的事,件件都知道的清楚,嚴洛有什麼不知道的都是問他。
“新郎是誰?叫什麼名字?”嚴洛皺了皺眉,腦海中總是那一抹紅色飄蕩不去。
“新郎……名字我倒忘了。”由於新娘子的姿容出身太過耀眼,大家反而忽視了這新郎是誰。“聽說是個窮小子,人也不錯的,二小姐沒看上什麼富家公子偏偏瞧上了他,拼死拼活才使得宇文老爺答應了這門婚事。這傻小子,也算是有福氣了。”
“嗯,沒事了。”嚴洛點了點頭,他對這些兒女情長家長裡短倒是沒什麼興致,便也沒有多再打聽,一個人回了後院。
半夜裡舊傷發作,嚴洛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便扯開衣服睜著眼睛過了半宿。自從那一戰後他就留下了舊傷,一直無法根治,略微動情動氣便會心口憋悶。他倒也盼著一口氣喘不上來,或許這樣就能去見蘇夜。
到了後半夜才睡的熟一些,卻在睡夢中被一陣陣鞭炮聲驚醒。嚴洛有些鬱悶拿被子蒙了頭,翻身想繼續睡。這身體已經一日不日一日,連個安生覺都睡不成,當真是處處為難。
然後那些吹打聲倒是越來越近,直到這聲音漸漸遠去,已經攪的嚴洛再無睡意。嚴洛翻身坐起,忽然想起昨日的那件紅色喜服。他想起在為秦苑和晚櫻辦婚事的時候,就想著給蘇夜做一套那樣的大紅色的喜服,卻一直沒有機會。
昨天在倉庫看見的那件,若是上了蘇夜的身,定是合適的。和蘇夜同床共枕了那麼久,他便是閉著眼睛靠摸都能知道蘇夜的尺寸。
想到這嚴洛忽然對那個新郎有了些興趣,便直接穿了衣服起身出門去尋。待出門時迎親的轎子已經走出了很遠,嚴洛也顧不得自己平日裡沉穩持重的形象,一路上提著真氣在人群裡穿梭,跟著那頂紅色的小嬌,漸漸接近。
由於這宇文家財大氣粗,走一路扔了一路的乾果銅錢,倒讓跟著這喜轎的人越來越多,嚴洛被擠的不能再近前一步。
遠遠看見那個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衣的背影,嚴洛的心跳如同擂鼓。嚴洛從腰間拿出一塊碎銀子,照著那新郎的後背便打了過去,嚴洛的暗器手法何其厲害,噗的一聲便打在了新郎的肩胛骨上。新郎吃痛回頭,眼神中透著一股子茫然。
在見到新郎這張臉的時候,嚴洛已經呆立在街上。湧動的人潮似乎已經不存在了,茫茫天地,便因那一張熟悉的面容變得明亮。
“蘇夜……”當嚴洛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嘴唇都在哆嗦,他一生經歷過太多生生死死,從未有什麼可以使他如此失態,而現在的嚴洛,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這人便再次從眼前消失。
喜轎不快不慢的走著,眼見著就要拐過街角,嚴洛不再耽擱,腳尖一點,凌空飛起,直接踩著那些擁擠著搶銀子的人的肩膀,幾下子便來到那喜驕前。一腳踩在轎子頂上的欄杆,轉瞬就躍上了那匹帶著紅綢子花的大馬。
眾人一片驚呼,這時那些丫鬟僕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嚴洛不待眾人反應一把攬住馬上之人,雙腿一夾馬腹就從人群中直奔而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馬匹轉眼就消失在了街的盡頭,身後甩下一片慌亂。
嚴洛的臉上又有了笑意,只一眼便可確定懷中之人是他的蘇夜。溫熱的氣息絕不是假,蘇夜沒死,蘇夜還好好的活在人世。嚴洛內心被狂喜滿滿佔據,駕著馬一路跑出了十幾裡才停下。嚴洛若不是怕累著這馬,便想一直跑到海角天涯。
這時那一身紅衣長得與蘇夜一模一樣的新郎才轉過頭來,眼神中帶著不解和茫然,眉宇間還有一絲氣憤,說出的幾個字讓嚴洛當場僵立,“你是誰?”
☆、九十二 大結局(上)
九十二大結局(上)棗紅馬吐著鼻息在草地上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