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礙於彼此的高傲不便多說什麼,可時間久了又如何支援得下去。昕寧湊過身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精靈王,不意外地發覺對方凍得臉色慘白。
不論多麼強悍的存在,當其本身出現缺憾時就不再無堅不摧。哪怕此刻換作是棠神座虹神座也一樣,他們固然維持著命運之輪的運轉,他們的力量與世間元素同源,然而一旦他們本體出現問題,僅僅依靠元素自然的修補依然無濟於事,精靈王的元神無法迴歸原身,僅僅以靈魂的靈體作為容器的話,惡劣的生活環境無疑是招致容器提前破裂的催化劑。
精靈王是遠古的神,不會不瞭解天地力量的潛規則,兩年的時間,精靈王拖得過兩年的時間嗎?倘若再次受創,輕則元神受損,千年的努力毀於一旦,他不得不重入輪迴修生養息重新來過;重則……神魂俱滅,永無重生之日。
到那時,天地間便沒了精靈王,精靈王國沒了支柱,哪怕到不了天怒人怨的程度,塌上半天邊的效果是絕對有的。
“精靈王殿下,請一定要保重身體。”
“在牢房裡還有什麼可奢求的。昕寧,我現在只想睡一覺,睡著了也就不覺得冷了。”
緹雅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無心掩飾身子的衰弱。堂堂精靈之王走到這一步,真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失敗,千年前一次錯誤的愛戀造成千年後隨時隨地都可能降臨的覆滅之禍,如果還執迷不悟下去,他與時光同在的指揮豈不都白白餵了狗。
皇甫燁與希琰之間必定有著某種聯絡,否則棠神座早將他的存在自命運之輪中抹去。儘管細細計較下來天雅的死更多的源於血親之間的紛爭,他無非是不負責任的兩人的炮灰,這筆帳依然被算到了皇甫燁的頭上——因為他仍舊活著。
現在,回過頭來看往事,他也想開了許多。為什麼不做回原本無情無慾無求的冷血精靈王呢?情啊愛啊的經歷過也就罷了,受過的傷害也只當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當叫教訓,上兩次當就是太笨。
就如此刻,擺在面前的是天牢大獄,四壁皆徒,寒氣逼人,再去想些有的沒有的的才是整個一混球。他們身體完好,區區寒氣自是不放在眼裡,自己身子羸弱,一個不小心便要一命嗚呼,莫如多想想如何取暖才是正事。
“不如你給我抱著暖和些。可好?”
“不好!”
不待昕寧說句話,自詡為其保護者的玄凝早早打了回票。管你是不是精靈之王,敢打我心上人的主意便是沒門。
“玄凝好狠的心腸。果要眼巴巴見緹雅受凍麼?”
緹雅笑眼如絲,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若有若無的水光在眼底徘徊,勾得人不由心軟。
玄凝大感無力,怎麼不過轉世一圈而已,精靈王的脾氣改了這麼多,連媚惑裝可憐的本事也見長,瞧方才的神態加上幾許心機,換作自己不在的話昕寧早被騙得照顧他去了。哼,仔細想想還是原來的大冰塊更好些,至少不會勾引人哪!
果然如此,好在還有人能證明天下仍有真情在。
“玄凝莫惱,緹雅開個玩笑,不會當真要搶你情人。我累了,先睡一會兒,要是有事再請叫醒我便是。”
明明撐不住了還要死死咬著牙保持清醒的事他現在不會做,過去死心眼的精靈已經死了,新的緹雅決定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扯上身上的厚襖就地而臥,微微的寒意沁入心脾,凍得他不禁發抖。忽然身上一重,睜開眼竟是玄凝把自己的厚襖蓋在他的身上。他不是還在生氣嘛,怎麼就……
“別誤會,凍著了你我們也不好受。再者說了,我這不就有藉口跟昕寧同被而眠了嘛……啊!我又沒說錯!”
就是沒說錯才招打!
感動歸感動,緹雅還是對某人肆無忌憚不怕死的脾氣佩服到了極點。你便不聲不響佔了便宜去,昕寧還能狠下心讓你受凍不成。自己口快,惹得昕寧惱羞成怒了,又有他什麼好果子吃了。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襖子,昕寧也別害羞了,難得玄凝幹了件好事,莫讓他以後失了做好事的勇氣。”
“好你個精靈王,轉世了一回好的沒學會,倒學會消遣人啦!看我不捶你!”
昕寧從來不是白白被佔便宜的主,自然不會放過奮起反抗的機會,撲過去和緹雅抱成一團,大的動作不敢有,淨是呵緹雅癢處。要知道精靈王一身肌膚被小精靈們照顧得粉嫩無比,最是怕癢,沒幾下就被搔得直喊救命,玄凝還記著他方才落井下石不肯上前幫忙,另兩對則是樂得看好戲,誰都不出來幫忙,任緹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