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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知道怎麼說,簡直都不敢正眼看他那張可怖的面孔,“你……呸!”

謝歡聳肩,“不認就算了。這裡面沒別人,我既然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那我回去了。”

他作勢要走,果然被猛力按住。

“冒充朝廷命官!給我拿下!”官員喊,“回衙……呸!重重責罰!”

奇怪那官員只是關內小縣城的縣令而已。

帶謝歡回縣裡之後,這縣官並沒有忙著來責罰他,只叫人把他弄到獄中去。

謝歡去的監獄靠近縣衙內堂,或許是為了讓縣太爺能就近盯著他些防他逃跑,其實這邊獄卒看管倒不甚嚴格。哪怕是縣太爺特意交待下來的重要犯人,那也只是讓獄卒比平時稍微少喝了兩碗酒,維持腳步尚穩地將謝歡送入最裡間的獄室中。獄卒一路口氣不善地訓他什麼,想來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但他並沒有聽懂。

門一落鎖,周圍沒有其他犯人,一下子就靜了。

謝歡坐下來,試圖理清眼下的情形。

但一走神,就想到別的事。

那縣太爺即使是回城的路上,也一直沒敢抬頭看謝歡的臉。

他感到遺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惜玲瓏剔透謝大公子啊,如今落到這樣下場。

徐仲酉割開他的臉到現在該是七天了,剛情形的時候能摸到面板上的裂口,但現在都已經在容蓉的神藥下迅速癒合,留下來的是凹凸不平的傷疤。從那時到現在,他還好沒照過鏡子。

應該問一問容姑娘的,這樣的傷,還能不能完全恢復到以往。

但是從徐仲酉那裡活下來已經該拜謝天地,他徐同學的父親也許想要他活著,但徐仲酉可能真的想他死。梁徵真是天賜的救星,但誰知梁徵是為何出手,說不定他同樣別有打算,但也說不定真是好心呢……不管梁徵意圖如何,勉強留在藥谷都不是好主意。

當然留在這裡,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主意,只是比起在強盜窩子裡面對徐仲酉,還可以算是不錯。

在地面上摸索了一陣,謝歡隨便收集了些散亂的枯草,在角落裡鋪了一層躺上去。只覺周圍固然汙穢不堪,臭不可聞,不是享樂之地,況且離開藥谷半日不曾服藥,周身傷口或癢或痛,都易使人坐立難安。但此生此際難得一回身在此境,橫豎是沒有辦法,不如暫且安之。

但觀四壁泥牆斑駁,蟲蟻穿行其中,高窗對月,入夜隱有蟬鳴,別是一番自在風韻,能引出些詩興來。

最恨世間人情短,誰料監中歲月長。

“謝公子。”突然的聲音打斷他胡思亂想。

這是,梁徵的聲音。

謝歡沒動,冷靜判斷這一聲是否只出於自己想象。

然後下一句已經在他耳邊響起,“不必驚慌,這是鄙派傳音之術。在下有話想問謝公子。”

謝歡沒慌,悠然地低聲答他:“請問。”

“謝公子果然是朝廷巡按?”

“當然是。”謝歡特別乾脆,一點猶豫都會給人看出心虛。

“官府為何不信?”

“我沒有印信在身。”他一出藥谷就被搜遍了身,無有印信,又這麼一張臉,即使沒有惡意他也不認為官府會聽他信口開河似的宣稱自己是巡按大人,就真當他是巡按大人。只是口裡說不信,見了他就收兵走人,豈不是反倒說明了真意。

“你的官印?那在哪裡?”梁徵問了一句,又忽然想起什麼,不等謝歡回答又問,“可是被強盜奪去?”

謝歡瞬間就決定了說什麼,“沒有。我出關前寄於一密友處,就在此縣內。”

“可要我幫忙取來?”

“她不見我親去是不會給的。”

梁徵居然毫不懷疑,“我若帶你出去,往後官府可會為難你?”

“我一露身份,他們誰敢為難?”

“既然如此,謝公子稍待片刻。”

片刻之後,梁徵悄無聲息地進來抽劍斬斷了他的獄鎖。

削鐵如泥,真是好劍。

離開監獄時,謝歡扭頭看獄卒們,包括那個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的,都各自保持著非常可笑的姿勢被定著了,梁徵輕描淡寫地解釋只是封了穴道。

這樣地明目張膽,果然是名門正派之道。謝歡努力忍住了笑。

“去拿你的官印?”

謝歡的外表太顯眼,梁徵沒敢帶他走大街,拎著他的後腰飛身踏過一個個房頂,到近城門邊上某個客棧房間開著的視窗跳進去,再隨手把謝歡丟在床邊一張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