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晚點兒捱上這劍。
“你是何人?”一聲男子暴喝在方顯聽來就是天籟,眨動的燈光背後射出的一人那簡直就是菩薩下凡。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方顯曾經的下屬夏秋冬。黑衣人的劍也硬生生地從方顯臉上直接就拐了方向迎上夏秋冬的一記重擊。卻在方顯臉上直直就拉了一道血痕。
方顯這會兒還哪顧得上臉啊,專注地盯著二人電光火石般你來我往。夏秋冬也不求一擊便能擊倒黑衣人,只把黑衣人往入口既是出口處趕,力保方顯在危險以外,不會被黑衣人有機可乘殺人滅口。方顯瞧出夏秋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但好在黑衣人已因一時半會兒無殺方顯之機而萌生了去意。方顯知道自己這條命暫時保住了,又聽夏秋冬口中喊一聲“殿下”,看來是二皇子青晟到了,更是覺得整個人都鬆軟下來。此時他也懶得瞧眾人火拼,再說想瞧也瞧不見了,幾人已轉出了方顯的視線外。就聽見“噼裡啪啦”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有守衛闖入的聲音。
“懷香!”方顯都不知道具體過了多長時間,聽見這一聲才憶起自己身下還躺著一個。就見二皇子一臉焦急地跑過來抱起懷香的屍身就走,瞅都沒有瞅自己一眼。對於施懷香,方顯還是掬一把同情淚的,無辜被人刺死於劍下。雖然說不上天妒英才,但到底是紅顏薄命啊。唉……
轉眼,夏秋冬就回來了,守在一旁,面色凝重。少頃,廬有序也到了,後頭還跟著二皇子。幾人臉色都不好看。那是啊,搭上個丞相公子還不曉得施丞相會如何震怒,又會否在朝堂上掀起動盪這都很難說。
“方顯,你串通歹人,謀害丞相公子,皇子文書,你該當何罪?”廬有序首先開口直接問罪,明顯不想多費唇舌。方顯經今日之事至此也是驚魂未定,忙道:“廬大人,此事方某著實冤枉。那黑衣人慾取方某性命,施公子也是無辜遭殃。”“方顯,你謀殺朝廷命官在先,冒充在後,如今勾結刺客,禍亂朝堂,恕罪並罰你個凌遲之罪也不為過!”廬有序顯是氣急,渾身肥肉亂顫。
此時方顯哪還敢猶疑,道:“事已至此,各位大人想知道的方某必定知無不言,但方某隻求留我一命。不知二殿下是否應允?”很明顯,方顯已經把青晟當作救命稻草,但求一線生機。只有如青晟的皇子地位,或有法子能保自己平安。
“此時,你以為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麼?”青晟背手側立,語氣冰冷讓人發怵。“我知道的事情對各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我也是迫於無奈才誤入歧途,實在是非我所願,還望二殿下明察。小的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若對殿下有所裨益,殿下留我一命又有何妨?”青晟只是聽著,沒說話。方顯繼續道:“而且此案皇上必定公審,我也不能亂說話不是?”這話可是變著法兒的在提醒青晟小心他在重臣面前亂說話。青晟一皺眉:“你且說來聽聽。”
方顯心知有戲,但面不露喜,說到:“此事還得從當日皇上遇刺,刺客被擒說起。刺客歸案之後,我等奉命收押嚴加拷問,也不見出什麼岔子。只是……”“只是什麼?”廬有序追問。“只是後來我收到一封信……”“信?信中所言何事?何人所寄?”青晟一瞥眼睛。“不是信差送來的,是個小孩兒送來的。信中以我冒充朝廷命官相要挾,要我放了死牢中的四名刺客,不然就告知聖上。信上也無署名,不知出自誰人之手。”這倒是連上方顯之前那樁案子了,但現在暫可不提。方顯吞了口口水:“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出此下策呀。而且,連同信交到我手上的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裡頭有四顆藥丸,說是給那幾個刺客吃的。起初我還納悶這莫不是要殺人滅口,但我又一琢磨,倘若要借我手以絕後患又豈會讓我放了他們。我就料定那東西是吃不死人的,可能是什麼療傷藥吧。但我使了點兒心思,扣下了一顆,再把其餘三顆和勻了重新分成四份。”廬有序冷哼一聲,這方顯還有點小聰明。“那剩下的那顆在哪?”青晟問到。“被我藏起來了,還有那信,我也藏起來了,若我能活著出去,便找出來交給殿下。”
“你接著說。”青晟不耐。“本來我沒想到用守衛的屍體來替換刺客的。我知道進出死牢的機關,便準備了迷藥,想著只要迷暈守衛,便好放人。而且,讓趙大牛等人提前署名按了手印,想著等他們醒來發現刺客不見了,又反正已登記歸田,便可一走了之,誰又會無故傻到擔這私放重犯的罪名。等其他人發覺,便是犯人和守衛一同人間蒸發了,豈不神不知鬼不覺?可是那幾名刺客倒是狠吶,才脫得困來,就舉劍要了眾人性命。才有了李代桃僵這一出。”說到這,方顯瞅一眼青晟:“後來的事,你們也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