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中的深深的情意,乾涸的心再次得到了雨露的滋潤,但那根本就是飲鴆止渴,他把一生的幸福都用盡了,剩下的就是冰冷的黑暗,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熬得過。
身上的傷口在寒風的侵襲下早已結痂,現在有些微微發癢,凌楚並未在意,只是任自己的身體對著風口,冰冷的心愈加的沉了。即使已經知道了結局,但他仍抱有絲絲的希望,渴望他能見到冰燦一眼。寒冷帶走了他身上僅餘的一絲溫度,他的意識漸漸散去。
柳惜得知凌楚被關進柴房後,很是擔心,但他連一個下人都不如的卑賤身份又做得了什麼,不過是徒然添亂讓凌楚的處境更加危險。他生怕自己不在書房會引起莫蕭的疑心,就裝作身體不適躲在房間躲了許久,還不容易等到莊中的人漸漸稀少,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敢跑出去看凌楚,為他送一些熱湯。
柳惜走進大敞四開的房間,藉著幽幽的月光,看到緊緊縮在角落中滿身是血的人,心中一陣痛惜,他趕緊跑過去將凌楚抱在懷中。
“凌楚醒醒,不要睡。”柳惜小心的拍著凌楚的臉頰,他的身上佈滿了傷口,柳惜不敢妄動,生怕弄痛了他。他僅僅咬住下唇,他們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難道冰燦就沒有制止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凌楚被毒打。
柳惜記得冰燦以前對凌楚很關照,甚至不忍心讓他乾重活,因此那些下人都很嫉妒他,但礙於莊主的威嚴而不敢對凌楚做什麼。而現在冰燦竟然任凌楚睡在冰冷的柴房被下人欺負,柳惜不相信他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又不敢冒然的去找冰燦,生怕暴露了他的身份,只能偷偷的來照顧凌楚。
“莊主。”凌楚用力的握住了柳惜的手腕,生怕他下一刻會消失似的。他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原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是,冰燦還是會在意他的。
“凌楚,你醒醒,我是柳惜。”柳惜感到手腕上一陣劇痛,隱約有一絲紅痕。柴房如此冰冷潮溼,倘若凌楚在喪失意識,恐怕他的傷口會繼續惡化。
凌楚看清眼前清秀的容顏後,手猛地沉了下去,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那晚後他和冰燦就真的回不去了,他能擁有的就是這幾年的回憶而已,他不該再臆想了。
柳惜感到凌楚冰冷的手猛地一沉,抬頭看見他滿是絕望的眼神。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倘若凌楚再這樣下去,恐怕都支撐不到被救去的那一天。柳惜極力想喚起凌楚心中的希望,卻不知他的話語卻讓凌楚更加悲痛。
“凌楚你一定要堅持下去,莊主很快就會來救你出去。”柳惜掏出懷中的藥瓶,小心翼翼的為凌楚的傷口塗抹上藥,幸好他還記得帶傷藥,否則這樣惡劣潮溼的天氣,他的傷口倘若不經處理的話必然會感染髮炎。很快藥瓶便見底了,但凌楚的傷口依舊慘不忍睹。
“莊主。”凌楚悲涼的笑了,“他根本不想見到我。”恐怕就算冰燦勉強見到了他也是滿眼的厭惡和冰冷。倒不如不見,凌楚寧願在心中欺騙自己,或許他在莊主心中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跡。
“不會的,凌楚你不要多想。在堅持一會可能明天清晨,莊主就派人來救你出去了。”柳惜感覺凌楚的體溫在不斷下降,他將帶來的外衣披在凌楚身上,緊握他的手。柳惜生怕凌楚閉上眼睛就再也無法醒來。
“莊主不可能來的,我犯下了一個深深的錯誤,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凌楚的心已經麻木了,但他依舊感到絲絲的疼痛環繞心間。高貴的莊主怎允許自己雌伏在一個男人身下,那樣的屈辱他恐怕今生難忘,凌楚又豈敢乞求他的原諒。恐怕冰燦會永遠怨恨他。倘若這樣能讓凌楚在冰燦心中留下一道永遠也無法抹去的深深的印記,他寧願被莊主深深記恨。他不想這十幾年的生活就像風一樣被吹過後,什麼都不復存在。
“凌楚你跟在冰燦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錯誤,他也不會不記舊情狠心看著你不管。”柳惜不斷地喚起凌楚的希望,倘若他閉上眼睛剩下的就只有黑暗了,他不相信冰燦對凌楚就沒有一絲感情,只是他性格太要強了,根本不允許自己示弱,更不能雌伏在一個男人身下。柳惜堅信冰燦必然會來救凌楚,但是不知道他的身體還能不能堅持到冰燦趕來。
或許冰燦需要一段時間來看清自己的心意,只希望不要太遲等到凌楚心死後才明白一切,那時就僅剩心悲涼了。
“柳惜這裡太冷你趕緊回去,不要管我了。”凌楚推了推柳惜,但手上沒有任何力道。他沒有了莊主的庇護,淪落到眾人欺辱已成定局,縱然柳惜留下來也不會怎樣。柳惜臉上本就有刺字,凌楚生怕被人看見,會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