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還以為凌楚不會再來了。
“莊主,凌楚今天有些遲了。”凌楚將托盤放在桌上,開啟蓋子,一絲淡淡的香味飄出,他遲些時辰不過是為了讓粥更入味。凌楚沒想到冰燦會起身注視著他,他手下的動作略有些慌亂,瓷蓋碰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的聲音。
“沒關係。”冰燦看見凌楚臉上的一絲緊張地神色,他微微笑了笑,接過湯匙。粥的味道很好,但和以往有些不同,卻少了一絲細膩。
“莊主不合胃口嗎,要不我去讓廚子再換一種口味。”凌楚看見冰燦微皺的眉頭,最近莊主一直食慾不振,他以為冰燦喝膩了他的粥,才讓廚子去做的,沒想到同樣是這樣的效果。
“這粥不是你做的?”冰燦放下手中的湯匙,他的胃早已被凌楚養刁了,不是用心去做的飯他是不會去吃的,但又有哪個下人會想凌楚一樣用盡心思去服侍莊主。凌楚對冰燦的感情早就變了,執著得太深,他早已無法自拔,即使前面是懸崖他也會奮不顧身的跳下去。
“我擔心莊主喝膩了我做的粥,才讓廚子做的。”凌楚點點頭,即使他沒有親力親為,但他也全程看著廚子,應該不會有任何差錯。
“這不是你的錯,我最近食慾有些差,過一陣就會好。”冰燦對他自己的身體並未太過在意。或許早已習以為常,他想讓凌楚繼續做粥,但那句話梗在喉嚨中並未說出。
“莊主,您真的沒事嗎,用不用凌楚去喚大夫。”凌楚擔憂的看著冰燦,碗中的粥有隻動了一口,冰燦接連幾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他真的很擔心,就算冰燦不答應的話,他也會去找大夫開一些藥方。
凌楚自小受過暗樓嚴酷的訓練,略略懂一些醫術,看樣子冰燦應該是得了風寒,但看病光靠望是不行的。凌楚的手微微抬起,恍然又放下了,向後退了幾步,他現在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自己的感情,生怕不經意就錯失了現在的溫暖。
“我沒事。”儘管冰燦不想吃東西,但他不想讓凌楚擔心,只好重新拿起了湯匙。在溫熱的粥碰到雙唇時,他一陣噁心,喉嚨中湧出酸意,冰燦低頭極力的嘔吐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經意的恐慌。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但風寒怎麼可能會噁心。冰燦的手顫抖的探向了自己的脈搏。
不可能,冰燦用力握緊了拳頭,他怎麼會有孩子,那一夜的屈辱求歡似有展現在他的面前,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尊嚴在凌楚身下一點點消失,他更不能忍受自己像一個女人一樣孕育孩子。
冰燦的體制他早就知道,但他不可能像爹親一樣用盡生命去愛著自己的父親,他做不到,即使深愛著那個人。
湯匙落在地上碎成了粉末,凌楚趕緊想上前扶住冰燦,但卻被冰燦狠狠的甩開了。凌楚失落的放下了手,他仍很擔心冰燦的身體,即使被莊主厭惡。
“莊主您那裡不舒服。”凌楚倒了杯熱茶頂著冰燦的寒光遞了過去,他很是自責,沒想到他幾天的逃避,卻讓冰燦受了風寒,或許他早就應該面對殘酷的現實,躲避又有何意義,終是要面對。
凌楚不在意冰燦的厭惡,只要他身體無恙就可以。冰燦用力將茶杯甩在地上,看著凌楚清秀的容顏,他的心中愈加厭惡。倘若那晚不是他,他就不會有任何汙點,那晚他一幕幕屈辱的動作回應在冰燦面前,他根本無法忍受自己如此失態。
滾燙的熱水濺在凌楚白皙的手上立即紅了一片,他並不在意身體的疼痛,依舊執著的站在冰燦面前。莊主的身體有恙是因為他的疏忽造成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就算冰燦再討厭他,他也會陪在他身邊,直到冰燦的病痊癒。
“你給我走出去。”冰燦憤怒的看著凌楚,他永遠不會原諒他,也不會原諒自己那日放縱的行為。
“莊主不要生氣,氣大易傷身,凌楚扶您回床上休息。”凌楚並未將冰燦的憤怒放在心中,他依舊溫柔的扶住冰燦的身體。他以為冰燦的怒意僅僅是因為生病而已,卻沒想到最大的根源就在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很想看到我這幅樣子。”冰燦的臉色蒼白,腹部略有些痠痛,他扶住窗欄,冷冰冰地說。他那晚的屈辱都暴露在凌楚面前,看到那伸過來的手臂,冰燦感覺凌楚是如此的嘲諷,他何時脆弱到需要別人奢侈的幫助,他寧願病死也不會接受別人的階級。
“如果莊主是因為凌楚而生這麼大的氣,那凌楚甘願離開。”凌楚緩緩將手放下了,之前他一直欺騙自己,冰燦是因為生病才會易怒,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冰燦眼中的憤怒,他再也無法騙過自己。如果冰燦的病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