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幻想過痛苦已經過去了,但沒想到卻是更加絕望的開始。芷凝握緊了拳頭,他可以忍受任何,但他不能看著洛家三百多口人命和他一起葬身於暗樓之下。容玥,你好殘忍,他的眼中充滿憤怒,但他卻不敢傷害容玥分毫,只要事情還有一線轉機,他就不會動用那個手段。
倘若還可以回到當初的話,他寧願凍死在柴房中,踏入暗樓是今生的錯,付出了一切又能得到什麼,除了傷痛剩下的只有絕望。
門突然被推開了,管家氣喘噓噓的跑入房間中,他的眼中含滿了悲痛。
“洛伯,什麼事?”芷凝用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洛伯的年紀已經大了,他不想再讓他為山莊的事情擔心了。
“少爺,風寒山莊已經派人將所有的酒樓客棧都查封了。”洛伯的眼中含滿了淚水,在暗樓的壓迫下洛家已經是艱難支撐了,現在經過此終極,恐怕就真的撐不住了,可惜百年基業。他悲涼的看著芷凝絕美的面容,少主已經是盡力了,洛家窮途末路了。
“什麼,不可能。”芷凝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震驚,他用力的錘向桌子。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詩莊主不是答應給他三天期限嗎。殘酷的事實擊碎了芷凝的希望。那些酒樓是他最後的一絲底線,沒有了錢財,他還怎麼來養活洛家三百多口人。容玥把他逼近了絕路,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洛伯,你下去吧,我會想辦法的。”他的身體無力的靠在桌子上,他該怎麼面對暗樓的威脅和風寒山莊的緊逼。洛家在他的掌控下已經走上的絕路,或許當初他還能放下身段,用姿態引誘容玥換取一絲機會,但他邁上那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必須用盡全力對抗暗樓,可是時間太過緊迫,他沒有任何勝算,左右都是絕路,終要犧牲洛家三百多口人命。芷凝真的很痛恨自己,他也只能無力的看著龐大的洛家倒了下去。
“少爺,我們向暗樓屈服吧。”管家看著芷凝蒼白而消瘦的容顏,重重的嘆了口氣,暗樓的強大不是洛家可以覬覦的,倘若他們向暗樓示弱,雖然失去了洛家的名字,但可以保留祖上的基業,養活那三百多口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有命在,他們定會東山再起的。一時成英雄硬挺下去,只會失去了一切希望。
“不可能,我決不答應。”芷凝堅決的說,他握緊了拳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厲狠之色,他付出了難麼多,甚至忍受了五年的痛苦,難道就為了屈服嗎,他不甘心,為了擺脫暗樓的束縛,他已經等待了很多年,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棄,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將洛家帶入了絕路已無顏活在這世上,堅持下去只為了等到光明的那一天。
芷凝私自將容玥關押,他已經斬斷了自己的退路,無論怎樣都必須堅強走下去。他不曾有過任何奢望,只是單純的想要容玥放過洛家,但容玥卻親手捏碎了他的心,狠狠將他的尊嚴踐踏在腳下,他除了奮力反抗還能做什麼,但卻是犧牲了整個洛家。
“少爺,你不要再硬堅持下去了,洛家已經堅持不住了。”管家看著芷凝臉上的堅決,搖了搖頭,恐怕洛家真的要滅亡了。
“我是不可能向暗樓屈服的。”芷凝用力咬住下唇,一絲鮮血滴了下來,絕美的容顏分外妖豔。他絕不會向那個狠狠將他壓在身下的人求饒的,那樣的恥辱永生難忘,他絕不會屈服絲毫的。
容玥已經將他的尊嚴撕碎,他還想怎麼樣,難道真的要他跪在地上求他嗎,他絕對做不到,這是他唯一僅存的一點尊嚴了,他不想再失去了,但容玥已經將他逼到了極致。
他用力推開門走向一片夜色中,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之下更顯渺小,無力的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卻被寒冷逐漸吞噬了。那道纖細的身影,落寞而孤獨逐漸和深色融為一體了。
牢房中陰冷而潮溼,沒有一絲光亮,容玥坐在角落中,將身體緊緊蜷縮試圖挽留那逐漸消失的溫度,他單手捂住微突的小腹,他的全身只有那一片溫暖的地方了,但他仍不忍心放棄,他已經堅持了那麼久。
容玥緩緩睜開了眼睛,面前一片黑暗,他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內力仍未有一絲恢復的跡象。他並不懼怕任何,他知道芷凝不會對他做什麼,但恐怕孩子受不住這樣的陰冷,他在等待著藥效的減退。譚銘香,之所以稱之為禁藥,就是他的藥效比軟骨散強百倍,而且沒有解藥。只要容玥在堅持幾天,等內力恢復了一切就會有希望的。
門被用力的推開了,發出一道激烈的聲響,強烈的光明讓容玥的眼睛有一絲不是,他微微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看著芷凝怒意的面容。
“現在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