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上的層層紗布。隨著紗布一層層的卸落,亮光一點點回到他的眼前,心裡激動不已。
這份激動既是為了重見光明,也是為了自己能夠再次看到慕容御疆,同時也是為了印證一件事,小心翼翼一點點張開眼睛,逐漸適應了強烈的光,第一反應就是不顧腳傷奔向不遠處正對著自己的銅鏡。
手一點點滑落,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他,“果然……”這張陌生的臉孔究竟是誰的,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他挽起袖口,露出一條纖細的手臂,只是上面雖光滑不已,卻沒了那個陪伴了他十餘年的胎記,“怎麼會這樣……”
幾個小丫頭一見到雲深打算脫去上衣,均是尖叫一聲背過身去,“啊……小公子你快將衣服穿上,入秋了天冷了許多,您身上的舊傷還未痊癒,莫又染上了風寒,主子會怪罪奴婢們的。”
雲深只是愣愣地側身瞧著銅鏡中白皙**的後背發愣,已經顧不得寒風刺骨,只是默默地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快得不及反應,誰能來為他解釋解釋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只記得在他醒來之前是萬箭穿心,他幾乎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那些利劍穿透他胸口的感覺,他甚至感覺他的靈魂剝離了身體漂浮在空中,一片漆黑中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從持續運作一直到消失的每一絲感受,只是為什麼……他卻還是活著……
又是為了什麼當他一覺醒來,自己卻奇蹟般地身在慕容御疆的大營,那麼又是為了什麼當自己擺脫了黑暗站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卻變成了另一張陌生的面孔,甚至連自己常日裡都戴在身上的羊奶玉也不見了……難道是換了具身體,自己的玉石留在了那具屍體上面?
“你就是這麼想脫掉自己的衣裳?”一聲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可以成全你。”說罷衣服應聲撕碎,雲深被慕容御疆打橫抱起狠狠甩在床上,不帶絲毫情感,“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愣在原地的丫頭小廝被這一聲怒吼嚇得哆哆嗦嗦退向門口,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你放開我……”
“你不是個傻子嗎?!傻子也會知道拒絕,傻子會透露出這樣精明的表情?!”慕容御疆一雙大手將雲深的手臂固定在他頭頂上方,另一隻手狠狠掐住雲深的頸子,“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
“我……沒有……”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原本的虛弱暴露無遺,他彷彿比從前呆在慕容御疆身邊的時候身子更加虛弱了些,現在自己這條小命握在他手中,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你拿什麼來向我證明?!拿你這具迷惑人心的身體?”身上的被子被慕容御疆一把扯開,冷風頓時捲過他單薄的身子,引得他不禁一打顫,慕容御疆的膝蓋抵在他雙腿間,下身被硬生生分開。
“你放開……放開……”指甲一道道滑過慕容御疆的臉上,頸間,胸口,手背,渾身的一道道血痕足以見得此時此刻雲深已經何等失去理智,他只知道他的掙扎不已,還有緊緊壓在他身上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此時的他再不像是他記憶中那個總是對他溫柔又加的男人,反而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分分鐘想要撲向自己撕碎他的野獸。
門外售後的一眾侍衛無一人敢上前打攪,從帳中傳來的喘息聲都讓人臉紅不已,但是更多的是從中傳來的爭吵和怒吼還有一種碗碗盤盤雜碎的聲音。誰都不敢靠近一步,生怕被牽連其中。
身上之人沒完沒了彷彿想把他的靈魂掏空一樣,他喊呀了嗓子,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終於一口氣喘不上來,身子猛地一掙,陷入昏迷。
慕容御疆完全沒料到身下之人突然眼白一番,掙扎著沒了氣息,嚇得他趕忙停了下來,一手託在他眼見將他的**而慘不忍睹的上神抬了起來,兩隻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他微弱均勻的呼吸,心中莫名長舒一口氣。
手下的動作莫名變得小心了許多,小心翼翼將他放回床上,拉過薄被替他蓋上,看見那個瘦小的身子微微一顫,不禁皺起眉頭。怎麼這樣涼的天裡,他還蓋著這樣薄的被子,派來照顧他的那些丫頭們都做什麼去了,這裡一片狼藉,冰冷得可以,難為他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過了這些日子。
“怎麼?你還打算再因為這樣的紅顏禍水重蹈覆轍嗎?”卓卓的聲音讓慕容御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閒散在肩頭的幾縷頭髮遮住了他的表情,“怎麼?又從他身上看到了雲深的影子?你別忘了,京城傳來的訊息,那位‘長門公子’他死了。你的雲深他死了!那個禍害你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