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顛得難受了,到時候唱不出來了。”昆穆雙臂環胸,挑釁地叮囑著鬍子劉。
“呵呵,我這唱不出來啊,還不是有人教的不好,是吧師兄。”眼見著大師兄沈炎準備好了從樓上走下來,眼珠一轉,走上去挽著他的胳膊,拿腔怪調地反擊著昆穆。
“你怎麼還沒化好妝呢,快點去,師兄在轎子裡等著你。”沈炎拍了拍雲深的腦袋,然後一邊理著衣服,一邊往樓下走去。
大門外,成親王府來接的人早已經在外面恭候多時了,一個留著絡腮鬍子四十多歲的老管家走進來趾高氣昂地厲聲對昆穆喊:“昆穆師傅,又不是什麼角,你家這些個小小戲子也太耍大牌了吧,這是把我們家王爺置於何處?”
“孟總管你多擔待著點,我家雲深還是個的孩子,不懂事,我們這些個長輩總得多擔待著點,不然誰也保不齊誰日後就飛黃騰達了,到時候再因為這些個舊賬被踩在腳下面那豈不是冤枉死人了。”昆穆笑著說,但那話中濃濃的諷刺和威脅倒讓人聽得真真切切的。
“你……”
“行了,我們走吧,孟總管是吧,我已經耽誤了這麼些時候了,要是真的遲了,到時候成親王怪罪下來恐怕我們都得遭殃了,是吧孟總管。”
從樓上下來的雲深已經著了妝,那妖嬈多姿好似女兒家一般嬌羞動人。
孟管家朝著一唱一和的兩人狠狠啐了一口,然後轉身走了出去,身後的雲深莞爾一笑,緊接著也跟了出去。
雲深沒想到成親王府來接的轎攆竟然如此華美,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從雲深第一次進瓊瑛戲樓到現在這一年,他見過不少達官貴人,從來未曾有一個人出手如此闊綽,又或者應該說,從未有人親自派人來迎接的,大多都是派人前來知會一聲,到時候昆穆自會帶著他們前去,正是因為如此,雲深更加對這個成親王感到好奇了。
轎子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便來到了成親王府門前,成親王府今日是家宴,請的都是成親王府的門客,場面極為壯觀,雲深跟著師兄於洪從側門進入大堂。
“哎哎,我告訴你們啊,小心著點表演,要是砸了演出,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孟管家看著雲深悄悄探出頭去往會場裡面看,冷哼一聲,鄙夷地交代著雲深。
“孟管家放心吧,我們定然會好好演出的。”於洪老實巴交地一口一口答應著孟管家。
“那是當然的了,就算是為了我們孟管家的前途未來我也得好好表演不是,不然的話要是連累了孟管家丟了飯碗怎麼辦。”
雲深一行剛趕到,就有家僕來知會了成親王一聲,雲深在戲臺上一亮相,眾多的目光便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目光一遍遍在人群當中尋找著那個紫色的身影,只是萬千之人,卻尋不到那人,只好惺惺地收回目光。
自始至終成親王的目光都聚集在雲深的身上,從第一折戲一直到第四折戲,成親王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手中的酒杯自剛開始時就一直分毫未動,他的目光一直打量著臺上的雲深,他的每個眼神,每個腔調,每個手勢動作都盡收眼底,手著酒杯劃過。
雲深從未想過成親王會這樣留意自己,那個眼神自始至終都是一種欣賞,不帶有一絲的猥褻,那句‘身在溫柔富貴鄉,心思桃源竹林中。’他聽得那麼認真,讓他如此驚訝,從來人們都是盯著他的身段流口水,從未有過一個人真真實實地聽著自己的每一句唱詞,聽得懂自己的每一句唱腔,這個驚人的發現,讓雲深心底有著一絲動容。
“怎麼了雲深?”沈炎把手輕輕放在雲深的肩上,雲深表情中的落寞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由衷替他難過。
“沒……沒什麼,師兄我今天的戲唱的怎麼樣?”雲深扭過頭去微笑地王者沈炎。
沈炎在他身邊坐下,從懷裡拿出一個燒雞腿遞給雲深。
“吃吧,我從戲樓裡帶來的,師傅還在晚宴,我怕你餓了。”沈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看著雲深。
雲深可萬萬沒想到沈炎能在這個時候從懷裡面掏出一隻雞腿來,詫異的接過雞腿不是該如何是好。
“師兄,你怎麼還帶著雞腿呢?”反應過來的雲深撲哧一笑,他這一笑,弄得沈炎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喜歡看書,原本師兄還給你帶著書來的,只是走的時候太匆忙了,只顧著給你帶上吃的,忘記帶上書了。”
雲深的笑容就如同那彎明月一樣皎潔,他白皙的面板和姣好的臉龐在月光下更是顯得格外清幽好看,看的沈炎一陣痴迷。
“你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