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大的保護就是將你永遠與世隔離,在藥王谷與師弟安然度過此生。
☆、68、一夜驚醒黃粱夢
走到門前就聽見從房中傳來一陣歡快的家鄉小調,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推開門。
“雲深,怎麼這麼開心啊?”輕佻地挑起雲深的下巴,“讓我瞧瞧是不是片刻不見面,你便相思成疾了?”
“奇雲大哥,你幾時也變得這樣貧嘴了。”雲深笑著將手中的帕子放在一般,興沖沖地拉起奇雲的手將他引到床邊來,“我方才與晚徑好好地談了談,結果啊,我發現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發現啊,晚逕身上與我有極多相似的地方在,比如說這左臂上的胎記,對了對了,還有這個。”
說罷,雲深將一個長命鎖從包袱中拿了出來,在奇雲眼前晃了晃,“小時候,母親總是打我,她說我不是她親生的,說我的親生父母嫌棄我是個累贅於是便將我丟棄,是她好心將我撿了回來,但是我覺得我的親生母親一定是個極溫柔的人,他們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臉上的笑意彷彿是要掏心掏肺一般的嚮往,那種想抓卻抓不到的感覺自己何曾沒有過,心裡一軟,伸出手去攬住雲深的頸子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
“怎麼你永遠那麼粗魯……”輕輕錘在奇雲胸口,聲音有些哽咽,掙扎著推開奇雲,抬起已經不滿淚痕的笑臉,話語那般無奈,“奇雲大哥,曾經有跟我說過,若是苦至絕盡,便會笑著落淚,那是我還是個什麼不懂的孩子,這句話的因此我從不曾讀懂,如今……真是嚐盡了。”
門縫外一雙銳利的眼睛,轉瞬間消失不見,奇雲冷笑一聲,從那人站在門外開始直到離去,都盡在他眼底,這裡果然有人打著雲深的主意,“雲深……我們為你師傅修了墓之後便啟程起開吧,好不好,奇雲大哥帶你回藥王谷,帶你去見師弟,奇雲大哥給你們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讓後我們不問世事,安然度過此生好不好?”
“好……”若人生總是能夠停留在最美的時刻,那麼或許也便不會再有如此多的苦難和折磨,也不再會失去如此多的東西,雲深看著窗外簌簌飄落的柳絮就如同那個記憶中模糊的場景中的那場大雪,那一片蒼莽,兀自笑了,老天,你真是何其殘忍,你究竟要從我生命當中奪取多少東西才能甘心。
春季入夜之後還是有些涼,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那一片掉落了牆皮剩下來的光禿禿的牆壁,周圍的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這間房,他從來到瓊瑛戲樓開始便住著,這麼多年過去了,當自己再度回到這裡的時候,還是一塵不染,他不難想象是何緣由,師兄的心思他怎會不懂,只是這世上最不牢靠的關係便是伴侶,如今,他再也不相信終生相伴了,再也無法相信了。眼淚突兀地滑落浸溼了枕邊,就這樣昏昏沉沉睡去。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一個瘦小的黑影嗖的一聲鑽進房間,悄無聲息地靠近雲深的包袱,一陣摸索之後,一個不大的長命鎖出現在眼前,嘴角裂開一個微笑,忽然身後一陣窸窣的動響,那黑硬一陣緊張,慌忙把手中的長命鎖丟下,回身看去,愣了一下,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再次回到桌前將長命鎖放入懷中。
兩人相視一望,點了點頭,開啟門正準備離去,一推開門,將看見奇雲站在門口,雙臂環胸斜倒在倚欄上,一派悠然得看著兩人。
“先將門關上。”聽到奇雲這句話兩人均是一愣,相視一望,其中一人轉身將門掩好,“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前後不過片刻的功夫,三人瞬間消失不見,那兩人跟隨著奇雲來到戲樓的一條後巷。
“你早知道我們回來了對不對?”之間那黑衣人冷笑一聲,摘下黑巾,晚逕那張像極了雲深的臉如現在眼前。
“晚徑……沈炎……”輕輕唸到這兩個名字,奇雲鄙夷得一笑,“沈炎,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舉動的確出乎我意料,晚徑的舉動是何用意我不用想也明白,但是對於你,那個天天念著深愛雲深的你竟然也會參與其中,我真的是難以想象。”
“哼哼,我所做一切均是為了雲深好。”沈炎仍舊是那副書生模樣,笑的溫和無害,但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讓奇雲極為不屑,在他眼裡,沈炎還不如晚逕坦蕩。
“我不想聽你在這裡說教,我想今日你既有心縱容,那麼便證明你我之間並無利害衝突,那麼多言無意,我會對雲深好好保守秘密。”說完此番話,晚逕輕笑著大步離去,沈炎跟隨其後準備離去時,卻被奇雲攔了下來,斜目睥睨。
“不知道奇雲兄弟你還有何指教?”沈炎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