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一點□,晚上捂在被窩裡他就反覆抓著結疤處,第二天早上就看見手上乾乾的血漬和新鮮的疤痕,如此反覆,一直都沒有好。
基本燈一滅夜微瀾就不再說話了,只是每每他抓癢抓得正歡時總是從旁伸過一隻手牢牢禁錮他的,害他巨癢鑽心難耐,又心神不寧。
林塵屬於那種認生的個性,連潛意識裡都是那樣,和夜微瀾同床的頭一個晚上,連睡著了都是規規矩矩的。但是從第二天晚上起便不踏實了。
他自小和奶孃一起睡,說起來很不好意思,或許是缺乏母愛的原因,林塵對奶孃特別依賴,每天晚上必須要摸著她軟軟的肚皮才能入睡,後來奶孃去世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適應。
但是從此他便養成了這個壞習慣,睡覺時若有人在身邊他的手就會不老實。但是很少人知道他這個習慣,以為除了奶孃他只和陸飛揚睡過。
小時候陸飛揚那個圓滾滾的西瓜肚摸起來甚是舒服,後來有一年,他睡著睡著,一個溼溼軟軟的物事直往臉上拱,睜開眼睛見陸飛揚抓著他放在他肚皮上的手直往下走,嘴裡喃喃:“小紅~小紅來親親。”林塵一巴掌把他拍醒,大少爺睡眼惺忪:“咦,怎麼是你小紅呢?”
那以後林塵堅決不跟他睡了。
林塵近日總是惴惴的,他知道自己這個毛病,睡前左手牢牢抓住右手,但是睡著了事誰說的準,是以每天早上他盡力觀察夜微瀾神情,後者卻坦然無異,依舊細細用筷子剝開雞蛋放到他碗裡。
這幾日晉樊不在,兩人吃飯吃得甚是安靜,飯畢,夜微瀾突然道:“近日陽光正好,我陪你作畫。”
他走到窗前,回頭望林塵,臉上是清淺的笑意,手背抵上臉頰,竟有一絲羞澀的意思:“我該作怎樣的姿勢才好?”
窗外陽光傾瀉,打在那人身上,暈出一圈淡淡的光影,林塵愣了半晌:“呃?就這樣甚好~甚好。”
真是畫了許久,連夜微瀾都覺得自己要僵了,他連連咳嗽幾聲卻喚不回那心神已遠的人的注意。
本來他也不想說的,可是那人已經拿著筆一個時辰保持那個姿勢不動了,真不知道是他在畫畫還是等著別人畫他。
“呃!!是麼,我都沒發現誒,居然已經畫好了。”林塵終於醒過神來。
夜微瀾抽搐著嘴角,愜意地轉了轉脖子,走過去看今天的成果。
畫上的人一襲玄色長袍,領口燙金滾邊,墨色的長髮隨意落在頰邊襯得肌膚如雪,深邃的眸子正看著看畫的人,蘊含無數情意,身後紅梅映著白雪,紛紛揚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