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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幫你殺掉莽秀童。”虞藥師用這句話,來解釋自己的做法。

只是一份人情嗎?難怪極陰寒泉裡,他一直沒有露出獸耳,也沒有出現獸尾,是因為,這只是一份人情。這只是一份屬於凡人的感情,他終究要棄如敝履,然後追逐那渺茫的至高武道。

當年情況特別,身處孔雀翎追殺之中,羽歌夜竟沒來得及說一句溫存,就帶著他再次逃亡。但是他幫昏迷的虞藥師穿衣時,特地在腰帶上打了個同心結,那是有了那爾的獸人才可以使用的打結方法,作為他無聲的誓言。他以為虞藥師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之後去了北莽,虞藥師的腰帶便一直是同心結系法,而現在,卻只是繫了個平結。這是一生不會婚娶的人,才會使用的打結方式。

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羽歌夜還沒來得及給他許諾,他的心潮就已經不會再湧起浪濤。

“臭小子,你竟然真的,真的!”唐清刀罕見至極的失態,甚至說語無倫次也不為過,他狠狠地拍了羽歌夜的肩膀一下,一如當年那個在唐府會用刀柄欺負他的人,但是這一下,卻包含著太多的哀傷和欣喜。從來盼兒早長大,長大卻便要成家,看到楚傾國終於成人,讓他心中充滿了這樣又欣喜又疼惜的情緒。

羽歌夜轉頭時,眼睛依然凝在虞藥師身上,唐清刀一顆心都落在自己帳子身上,楚傾國的心思卻都放在羽歌夜心思,看出了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姆媽……”楚傾國有些窘迫地喊了一聲,此時唐清刀連“我也是要當祖姆的人了”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唐清刀卻猛地收了表情:“傾國都懷孕了,你還出什麼徵,乖乖留在後面,和傾國一起保胎。”這話裡似乎羽歌夜也要保胎一樣,旁觀者都忍不住有幾分笑意。羽歌夜勉強笑笑,握住了楚傾國的手。

他轉頭對唐清刀說道:“北莽四秀,我都曾見過,那位補天針,吳穠,我倒是有個人選。”

沈聽河看到他的目光,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莽紅袖,杜銑乃至唐清刀的臉色都有些變了,他們意識到了牆角有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威脅,若是羽歌夜認為這個人有和補天針對抗的能力,那麼他若是突然從暗處發出一擊,以他們剛才的狀態,定然會受重傷。雖然是因為身處羽歌夜的營帳才忽略了危險,但是也側面說明,這個面容英俊,含著微微笑意的青年,在刺客一途,有著他們所不能比擬的成就。

其實早在賀九皋提出北莽四秀必須有人應對的時候,沈聽河就已經猜到,當年那位綵衣飛針,軟語走線的吳穠,會成為他的對手。不過他心中卻不免想到,究竟是羽歌夜對他有著十足的信心,還是此時他身邊,只有自己是最適合的人選?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鑽入犄角,但是從獨一無二的影子,走到陽光下,成為羽歌夜身邊的“之一“,他就沒辦法勸自己不要那麼傾盡全力,來抓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利用價值。

只有利用價值,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多年來你為我在黑暗中奔走,於情報密探一途,可謂成績斐然,但是在刺客暗殺一道,卻還需要磨礪。”羽歌夜來到沈聽河身邊,直視他的眼睛,“掌心樓善於密探,補天閣精於刺殺,現在是用你之短,攻他之長,聽河,你可有信心?”

“只要你對我有信心,我就會有信心。”沈聽河微笑如昔。

“吳穠對於我們而言,不是最大威脅,所以你盡力而為就好。”羽歌夜轉過頭來,卻沒有說出沈聽河想要的“我對你有信心”這樣簡單一句,沈聽河眼底掠過一層陰影,卻用無人看破的笑意遮掩了去,羽歌夜伸出兩根手指,然後彎下其中一根,“想要對付北莽的雷池大祭司,必須我親自出手,不如就藉此機會,引來那位逐鹿弓,畢其功於一役,所以唯一需要對付的,只有那位北莽槍仙呂箜篌。”

“以你一人,同時對戰北莽雷池大祭司和逐鹿弓,未免太危險吧。”唐清刀剛剛嚴令羽歌夜要陪著楚傾國安胎,他自己卻也知道這隻能是一時戲言,在這營帳之中,集合了大隆北莽西鳳三國英才,絕強武者,蓋世猛將,縱橫謀士,卻獨獨缺少能夠獨當一面,倚為最後手段的超拔法師。若是唐星眸沒有閉關,此時和羽歌夜聯手,那麼北莽就必然是探囊取物,若只有羽歌夜一個,一旦他身死道消,那麼這營帳裡所有人的努力,都只是為雲京那個安居龍椅的人做了嫁衣。

“我倒是有個對抗呂箜篌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羽歌夜眼神悠遠望向大隆方向,“今日便先議事到此,各位都是統領一方的人物,應該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我只想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