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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大將軍王辛苦,既有重傷,便先回驛館歇息吧。”冰帝大度揮手,羽歌夜便轉身,高大石柱兩側站立的北莽大漢,都用兇厲眼光看著他們,猛然齊齊震動手中的長槍槍柄,巨大的震動聲在大殿中迴響,羽歌夜卻步履平穩,恍若未聞。

“大隆有此梟雄,北莽危矣。”冰帝目送羽歌夜的影子消失在大殿門口,所有貪婪飢色表情消失不見,只剩陰鬱和思忖。

“千古難逢的機會,就這般錯失!”黃豹林這等寵辱不驚的人物,走出北辰殿,回望覆蓋著白雪的灰色石牆,都忍不住滿面唏噓。

“互圍王城,邊境交鋒,若是真拼個魚死網破,只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國無益。”羽歌夜來到北莽王城之後,彷彿就被凍住了所有志氣,只剩下冷漠表情。

黃豹林四下看了眼,終於憤憤不平的壓低聲音道:“若非先帝忽然駕崩,以北莽三萬人,斷然拿不下雲京,我們六千兒郎,就算葬身冰原,也要打下這北極巨蟒啊!”

羽歌夜回頭看了他一眼,黃豹林滿腔熱血都被這一眼看得凝在臉上:“黃將軍慎言。”

羽歌夜又走了幾步,站在北莽高聳天門邊,看著千頃冰原浩蕩大河,悵然開口:“父皇驟然駕崩,大隆必然大亂,皇兄為社稷安穩,也斷不能擅動刀兵,他也有他的苦衷。”

黃豹林皺起眉頭,忍不住湊近一步,握緊了拳頭,遲疑地慢慢說道:“四殿下,新皇登基,兩國和親,您深入北莽的功勞,可就……”

“黃將軍曾說,記著我的恩情。”羽歌夜回身,笑容溫和卻堅毅,“歌夜請黃將軍記著這句話,來日踏平北莽,就在此地,與將軍痛飲慶功酒。”

黃豹林看著羽歌夜單薄身影被懸崖上突起的大風吹得衣衫獵獵,才驚覺這個看似年輕荏弱的男人,每一步走得都是那麼堅實穩定,他毫不懷疑,縱然今日空手走下北莽皇宮,來日,這個男人也能策馬凌雲,將這北地最高巔峰,踩在腳下。

大隆的送親隊伍,終於在三萬北莽鐵騎的護送下,來到了北莽王城。

“若是我在北莽,你絕對沒命回去。”靈感大王看到羽歌夜的第一眼,就冷冷開口。

“若是我在雲京,你現在就是死屍。”羽歌夜說話更毒,抬眼毫不畏懼看著比他高了兩頭的莽紅袖。

“紅袖。”朔長絕輕聲開口,壓下了滿面怒容的靈感大王,款款走到羽歌夜面前,“大將軍王文才武略,當真可惜。”

“朔國師智慧無雙,當真可惜。”羽歌夜寸步不讓,從兩人之間擦肩而過。

“真是個討人厭的小鬼。”靈感大王厭惡地啐道。

朔長絕卻看著羽歌夜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小鬼是不可能一萬人馬就打到王城的,小鬼更不可能面對如此變故,還能面不改色,此人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當真可怕。”

“龍游淺水,虎落囚籠,回到大隆,我就不信永樂皇帝還肯放他出來。”莽紅袖卻並沒有他看上去那麼莽撞,伸手攔住朔長絕的胳膊,“無關人等,隨他去耍,走啦走啦。”

羽歌夜來到最為華麗的車馬前,攀上車轅輕輕撩起簾子。手中捧著玉如意的羽紗織,看到簾子突然掀開,渾身一抖。

當年還是隻小豹子歡快跑來跑去的羽紗織,如今才不過十四歲,還是個少年樣貌,看到出現熟悉的人,紗織緊緊握著手中的玉如意,顫抖不敢開口。

羽歌夜和紗織見面的次數,並不是很多。當年天真爛漫,喜歡用獸型在皇宮裡跑來跑去的紗織,和現在容貌清俊的少年很難聯絡到一起。紗織對於眼前曾去往錦官城三年,回宮之後只出現寥寥幾面就搬出宮去的哥哥,也並不能感到親近。以至於此時這麼惶恐懼怕,也不敢向自己的血親表達。

“北莽冰帝,已有七十歲,看他樣貌,估計沒幾年好活了。”羽歌夜就站在車門口,掀開車簾,“北莽習俗,父薩子繼,若是冰帝駕崩,你會成為他某個兒子的薩爾。”

羽紗織呆愣愣看著羽歌夜,不知所措。

“北莽看似民風彪悍,每年半年都在寒冬,足不出戶,便以床第為樂,尤以皇族為甚,天下頂級媚藥情藥,淫。猥玩具,都出自北莽。”這句出口,羽紗織的臉,終於流露出恐懼,他緊緊咬著嘴唇,眼睛裡含著眼淚。

“兩國和親,婚姻便是和平之盟約,你若悔婚,逃逸,自盡,便是兩國交戰之由,入了北莽王宮,你便沒有回頭的路。”羽歌夜最後重重一擊,羽紗織顫抖著嘴唇,絕望的看著他。

他慢慢膝行到羽紗織面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