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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羽歌夜並不理他,只說了這一句話,豎起一根手指。

“悅王殿下,沈聽河是我龍驂將軍府逃出去的家養奴才,您這麼堂皇的要人,於理不合吧?”這位同樣姓沈的獸人,眉目上甚至和沈聽河有幾分相似,同樣的俊俏聰慧的樣貌,卻沒有沈聽河常年隱藏在眉頭深處的憂鬱。

“放沈聽河出來。”羽歌夜還是這句話,又豎起一根手指。

“悅王殿下,就算您貴為王爺,與我龍驂將軍府有什麼糾紛,也該大理寺宗人府接管,您親自來要人成什麼體統。”他咬咬牙,看著羽歌夜,強自說道。

“放沈聽河出來。”羽歌夜再起一根手指。

被羽歌夜冷漠語氣中可怕的壓力所懾,青年忍不住退後一步,回了門中,旋即為自己的怯懦而惱怒,咬牙說道:“沈聽河為奴不忠,已經被我將軍府……”

他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了,一根箭矢穿過他的嘴,將他直接釘死在門後的影壁牆上。

“堂堂將軍府,一張人嘴,不如狗叫。”羽歌夜將三根手指緩緩揮動,三朵金色蓮花向著將軍府門飄去,一射府門,一射匾額,一射影壁,轟然一聲,整座將軍府大門連帶影壁,全都被烈火毀滅,火焰在石頭上燃起火星,卻並未擴大。

羽歌夜輕輕縱馬,獨自一人,遇牆毀牆,遇石毀石,將一座將軍府,生生拆了個七零八落,才最終找到那間隱蔽柴房,那些人已經將柴房圍攏,卻聽到了府中羽歌夜留下的一片狼藉,都遠遠站在那裡。

“兄弟是哪條道上的,還請報上名來。”為首的一位莽漢開口就按江湖規矩詢問,身旁的一個瘦弱雄性卻拉住了他,敢把將軍府毀成這樣,怎麼也不會是江湖人士。

羽歌夜滑下馬來,一股大風將那些屍體甚至地上的血跡都掃開。他輕輕推開柴房門扉,在一堆乾燥的柴火上,一身已無完整衣物,全用來包住最重要幾條傷口的沈聽河,看到進來的羽歌夜,無奈地閉上眼,臉上仍帶著微漠笑意,依稀還是當年,看似謙恭,卻不顯親近的模樣,只是大浪淘沙,當年看著虛假的笑容,如今只剩下虛弱:“對不起,我失敗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羽歌夜探身輕輕抱起他,高大的獸人青年,如今不需法力,羽歌夜也能輕易抱起,他溫柔的讓沈聽河的頭貼著自己的脖頸,周圍的牆壁轟然向著四面八方倒塌,無邪匕首輕盈飛舞,瞬間奪取了周圍那些江湖人士的性命。羽歌夜抱著沈聽河慢慢走出殘破的府門,只說了一句話,一個字:“殺。”

三百鐵騎紛紛湧入將軍府,無數死亡的慘呼響起,羽歌夜卻充耳不聞。

紫禁城門口,楚傾國和希奇一起並排跪在五氣朝元橋上,再過一步,便是擅闖紫禁,按律可斬。當年被鳳輦親自帶入皇宮,後宮諸君都要含笑討好,與皇子也不相上下的情景,如今想來,真是諷刺。楚傾國已經跪了半日,他抬頭看著巍峨皇城,紫氣東來匾額,不知自己還要不要堅持,也許自己愚昧的跪拜,最終換來的卻是沈聽河因救治不及死於龍驂將軍府,甚至,也許是更壞的結果。

而人來人往,連個宮僕都不會理會他的皇城,此時卻突然忙碌起來,無數儀仗侍衛湧出門來,華麗的龍輦被三十二人抬著,走出了紫氣東來門。

“楚傾國,有名無實的悅王君,竟還能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羽良夜撩起車簾,三年帝位,他如今說話,已無明顯喜怒,但是語中鄙夷,還是十分明顯。

楚傾國知道事情有變,又不敢和希奇騎馬跟著皇駕,只得步行跟隨。

看到在大火中近乎焚燒殆盡的將軍府,楚傾國面色複雜的看著羽歌夜,最終綻開含淚笑顏:“歌夜。”

“對不起,不能馬上陪你。”羽歌夜輕聲開口,“帶著聽河回不夜城去,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

“怕是我們走不了了。”楚傾國無奈的握緊拳頭,“對不起,我早該想到這後果。”

“該說對不起的人,永遠只有我。”羽歌夜將聽河放到楚傾國雙臂上,曼步向著乘著龍輦而來的人走去。

“三年不見了,哥哥。”羽歌夜並沒有行禮,只是站在那兒。

“你的胳膊怎麼了?”羽良夜的眼睛看著他的胳膊,不露情緒的帝王臉譜,也掩不住他眼裡瞬間的心疼,這曾經會讓羽歌夜自詡得意,認為能夠拿捏他的弱小體現,如今,卻不能再讓羽歌夜感到那愚蠢的得意。

疼惜之情是真的,只是三年冷靜之後,還能剩下多少。

“我對竹團團說,若是他殺我身後一人,我就砍自己一刀,你不要怪他。”羽歌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