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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的手指很快覆蓋上凍紅,只得重新縮回袖中。

“國師。”跟在他身邊的高大侍衛湊近過來,擔憂地看著他。他輕輕搖頭,在覆蓋著厚厚白雪的地面艱難跋涉,來到河邊。在這片似乎從沒人踏足過的地方,馬車的車轍和他們的足印似乎是第一個訪客,然而在岸邊一處高聳的雪丘頂端,卻插著一把細長的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劍刃微彎,沁著一層冰藍。

“國師,要不我去吧。”一個侍衛低聲詢問,被尊為國師的人,微笑擺手:“他聽的出來。”他說這麼一句話,就被冷風嗆咳,艱難地向雪丘爬去。侍衛用手中長刀狠狠砸在雪丘上,但是看著鬆軟的白雪,竟然已經凝成了冰,這是一座小小的冰山。他抽出長刀,上面覆蓋著一層冰藍色的鬥氣,狠狠敲在冰山上,砸開一個缺口,反覆幾下,才砸出一個小坑,接著向上砸出一條攀爬小道。

國師艱難地爬到雪丘頂端,那裡有一方小小平地,他在雪頂,喘息兩下,用手捂著口鼻,伸手撫摸著冰藍色的長刀,在刀柄附近,寫著兩個小字,“長絕”。他抿唇微笑,屈指彈在字上,一道蔚藍電光在刀刃上流竄,發出一聲悠遠的刀吟。

他雙手攏在袖裡,聽著這悠長不絕的刀鳴。漂浮著冰塊冰碴的鐵馬河藍的驚人,悄無聲息,沒有任何生物敢於靠近。他就這麼微閉著眼,靜靜等待。

平靜的鐵馬河猛然展開一朵大浪,一條三米長的銀鱗大魚高高躍起,緊跟著一個面板白皙的高大人影跟著從水花中飛出,手指穩穩摳著大魚,單掌狠狠劈在魚頭位置,大魚魚尾劇烈甩動,那人凌空扭腰,摳著魚鰓,將大魚狠狠摔到了岸上,地面厚厚雪層都被掃開,那大魚在岸上劃了十米來遠,勉強擺動魚鱗,動彈不得。那人單手抓著河岸翻身同時放手,穩穩站在岸邊,看著坐在雪丘上的人。

所有侍衛都躬身跪下,雙手抱拳高舉過頭:“拜見靈感大王!”

他身上只穿了一條短短褲衩,卻絲毫不減威儀,他全身肌肉健美絕倫,眉目冷冽若風雪,面色森寒地看著坐在雪丘上的人。國師從袖套中抽出一個扁扁圓壺,隔空扔給他。他接住之後仰頭,晶瑩酒液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酒香,但是隻要聞一聞就覺得酒氣霸道,絕對是烈酒。他狠狠低頭抹嘴,大喊了一聲:“爽!”這才抬頭看了坐在雪丘頂端的國師一眼:“叫我來幹嘛?”

“當然是請你出河。”國師溫柔微笑,“你是北莽靈感大王,國家有難,你義不容辭。”

“別跟我廢話,朔長絕,想要我為北莽賣命,只要一句話!”被稱為靈感大王的男人大步邁上雪丘,赤著的雙腳在雪丘上踩出深深踏痕,他站在距離頂端還有一步遠的地方,一隻腳踏著頂端,一隻腳踩著雪丘,伸手握住了刀柄,上面流竄的電流爬過他健美手臂,他竟似渾然未覺,他逼近被稱為朔長絕的國師面前,一字一句地說,“朔長絕,你到底肯不肯娶我莽紅袖?”

朔長絕低嘆一聲,扭頭躲開他逼人視線,燃著灼熱光輝的眼睛,竟讓他覺得這冰天雪地都熾熱起來。

“三十年前,你說心上有瘤,你拒絕我,我去虞梅原門下學刀十年,十步刀氣斷你心瘤,你心臟衰竭,你拒絕我,我去北極追逐十年獵來海妖為你延壽,你氣血不強,你拒絕我,我在鐵馬河苦練北斗七劫十年,養成至陽罡氣,朔長絕,你還有什麼理由,儘管說出來。”莽紅袖輕輕拉著朔長絕胸口白狐皮裘,壓低聲音,像是怕聲音太大震散了眼前人的魂魄。

朔長絕苦笑搖頭:“除非聖師再生,否則我最多還有十年好活,紅袖,你何苦。”

“我已經等了三十年了,最後這十年,你都不肯給我?”莽紅袖咬著牙,腳下發力,小腿深深陷進雪丘之中。朔長絕看著他絕望表情,雙手從袖套中抽出,輕輕捧著他的臉,嘴唇吻在莽紅袖溫熱雙唇。莽紅袖驚訝之極,輕輕攬著朔長絕,朔長絕只輕吻便後退,哀婉輕嘆:“此生但有一日壽,不敢與君話長絕。”

莽紅袖倒提長絕刀,雙手抱起朔長絕,站在雪丘之頂溫柔卻堅定地開口:“除非北極不凍,冰河倒流,否則不許你舍而我去!”

“出發!”他抱著朔長絕向著車駕走去,所有侍衛欣喜低頭拜倒:“恭喜靈感大王!”

而此時在極東之地,滔滔的奎河河水在這裡開始向著地下流動,黃土高原中深陷的地裂就是它的河道,而在黃土高原的邊界,奎河深入地下的水道旁邊,就是父神祖廟,鎮守著通往聖地的道路。巍峨高聳的父神祖廟,由高聳的白石建成,是古往今來最壯觀的一座神廟,除了中央最高聳的祖廟,周圍還有多個高矮不同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