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殺戮在城樓上演,其他大隆士兵悄然進入了這座人口有數萬餘的城市。羽歌夜最後一個入城,他站在城門口,法力把兩扇大門緩緩合上,一片黑藍色的天空也被關在了外面。
八千人屠悄然滲透進了城市之中,從哨兵的嘴裡逼問出了城主和駐軍所在,無形的空氣罩攏在了這兩處地方,就連飛濺的鮮血都被無形的空氣攔阻。他們悄然洗劫了城市,從另一側的城門徑自離開,第二天這座城市的百姓起來之後就會發現,所有官差兵將都消失了,然後就會發現他們都倒在了住所的血泊之中。
這一路行險用毒,羽歌夜無所不用其極,全軍飛速突進。而西鳳國內的鷹揚大軍也終於接到了洛蒙森林被大火焚燒的訊息,孔雀藍下了死令,要把放火的大隆禽獸剁成肉泥。
“這群該死的畜生!畜生!”孔雀藍惱怒地拍打著沙盤,整座沙盤被他不停摧殘,終於承受不住碎了一地。這些日子他和唐清刀互有勝負。唐清刀善守,把他死死攔在蜀州外面,只把瑤苗雲貴四個夷狄之州幾座邊關小城讓給了他。這些城市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本來想以此為據點,向著大隆內部推進。卻沒想到被人火焚了後路,連退回洛蒙森林的機會也沒有,這些城市立刻成了困鳥牢籠。森林大火越燒越烈,擴散極快,如今連瑤苗雲彝四州的天空,都陰沉無比,時常飄過灰黑陰霾,就像他的心情,越發怨毒。
孔雀膽自己並沒有現身,他率領烈火大軍,失利於天姥山,若是撞上孔雀藍的怒火,定然會被他軍法處置,藉著這個名頭,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洛蒙森林失火的訊息,是賀九皋告知的孔雀藍。他運著西鳳大軍糧草,孔雀藍也不會拿他這個押糧官怎麼樣,但是杜銑就糟了劫,經常被孔雀藍藉故毆打。
“苦了你了。”賀九皋心疼地看著杜銑身上鞭痕,杜銑依然面無表情,如同玩偶一般,只是從嘴角蹦出話來:“無礙的,總比被他侮辱好。”
“賀九皋,你若是男人,就該抓住這次機會。”孔雀膽抓住賀九皋肩膀,“我把烈火大軍折在大隆,若是讓孔雀藍回到西鳳,參我一本,這次失利,就全都怪到了我的頭上,我就真的萬劫不復,杜銑就更逃不出他的魔掌,你這輩子,還想有什麼作為?”
“這可是叛國啊,西鳳如今有二十萬大軍在這裡,若是孔雀藍死了,這些人就真的沒活路了。”賀九皋為難地看了眼連綿的軍帳。洛蒙森林的大火越來越大,天生對此敏感的禽人都已經感到了不安,他們都不是強力種族,飛不過那麼大片熱火濃煙覆蓋的森林,到頭來都會被趕出森林,面對大隆鋒利刀槍。
“孔雀藍派出了信使回報,已經被我攔住了。”孔雀膽笑得狠辣,“我會親自回報這個訊息,只要捉住羽歌夜,便足以自保。你做與不做,敬請自便!”
說完他便閃身進入了洛蒙森林,如今侵入大隆的西鳳軍,只有少數鷹族和孔雀能飛到高空躲開烈火,他親手幹掉了那個倒黴信使,自己攔下這個責任。他沒有說是自己親自帶著羽歌夜去了龍頭峽,根本沒把握抓住這個狡猾至極的大隆皇子,他真正賭的,就是賀九皋到底有多愛杜銑。
“杜將軍,軍師叫你。”傳令兵又來到了杜銑面前,杜銑為人雖然木訥,但是待人極好,他手下士兵知道他是被架空的將軍,奴隸出身的武聖,臉上沒有什麼鄙夷,反倒有點可憐。賀九皋看到如此情景,終於暗下決心。
杜銑一進軍帳,孔雀藍就一鞭抽來。孔雀膽一族以古道熱腸鞭聞名於世,西鳳皇室都是孔雀一族,對鞭法都十分精通,這一鞭落在杜銑胸膛,烙下傷痕狹長微血,兇厲卻有著奇特美感。孔雀藍眯著眼睛:“把衣服脫了!”
“軍師,戰事未平,您還不能動我。”杜銑任胸口被鞭出傷痕,輕聲拒絕。孔雀藍對他的心思路人皆知,西鳳孔雀王把他當成攻下大隆的獎勵,就是抱著激勵孔雀藍的心思。
孔雀藍把鞭子扔在地上向前抓住杜銑的頭髮:“你這個賤奴,當年若不是我看你有幾分天賦,把你選到學徒隊伍,你哪有機會拜在虞梅原那個老鬼門下!你還不知道感恩,就算我把這二十萬賤民都折在這兒,你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猛然鬆開手,雙手如羽翼併攏,回身射出十點翠綠火焰。“十指青蔥!”賀九皋驚聲叫破這一招名字,閃身而過,翠綠火焰倒飛而回,繞在他身周。西鳳雄性善於用火,火系法術是西鳳不傳之秘,賀九皋身份不夠,不曾接觸過如此法術。
孔雀藍指尖輕點,共是四十九道青蔥指焰,繞著賀九皋飛舞。“大衍火陣,賀九皋,你是我家僕,也敢跟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