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早點做好了。”
天字第一號?容輝記得昨天到打烊為止都沒有人住這間房的。
老闆娘點了點頭,抬手一指容輝:“你把早點端上去。”見容輝一臉茫然,又厲聲叮囑:“這可是位大主顧,你小心點行事!”
天字第一號房在二樓的最北邊,長安客棧建在護城河邊上,北邊臨護城河上,在天字第一號房,一開啟窗戶可以看到河,還有上架著的明月橋。明月橋往北上大慈恩寺,來往香客繁多,故而長安客棧的生意才這麼好。
容輝端著木案站在天字第一號房的門口,有點膽怯有點緊張,正在他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忽然自己開了。
容輝和開門的人一打照面,頓時就打了一個激靈。
那是一個身長八尺的高大青年,一身黑色緊身短打,手中提著一把長刀,眉目冷峻,周身散發的氣質就如同他手中那把未出鞘的利刃一般。
他雖然心中一驚,但面上半點不露,只是低聲說自己是來送早點的,。
青年側身請他入內,並沒有說話。
容輝低垂著頭走了進來,本想放下早點就走,不料坐在桌前的人喊住了他,他一抬眼,只見一個男子坐在桌旁,正微笑地看著自己。
那人身著白衣錦袍,外罩一件金色薄紗,看那衣衫質地是一位貴族公子哥兒。但奇特的是,他臉上戴著一個遮住上半部臉龐的銀色面具,雖然看
不清全部面容,可看他下頷線條流暢,薄唇白膚,肌膚細膩,應當是容貌俊秀之人。
看到此人對著自己笑,容輝不只為何心中起了一層寒意,莫名地覺得這個人極危險,想要逃離。
可此人偏偏叫住了自己,容輝只得低聲道:“這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麼?”
那人突然站起身,擋在容輝身前,向他投出一道頗具壓力的陰影,容輝緊接著聽到他說:“慕容輝,我可是找到你了。”
容輝聽到他的話,霎時大驚失色,連頭都沒抬,轉身就往門外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仇家找上門了!
可他才跑到門口,帶刀青年把門一關,挺身一擋,和白衣公子形成兩面夾擊之勢,堵住了容輝的去路。
白衣公子哈哈大笑起來,緊走幾步,自後伸手拍了拍容輝的肩膀,笑意盎然地說:“在我面前,你還想跑到那裡去。”說著,搭在肩膀上的手滑下,就勢想要拉他的手。
容輝方才宛若驚弓之鳥,現在身陷重圍無退路,反而鎮定了幾分,一手甩開白衣公子的手,轉身橫眉冷道:“這位公子,你怎麼就確定我是你找的那個人?萬一找錯了怎麼辦?”
那人看著他,滿目的笑意,笑意中帶著自信滿滿,這讓容輝很是厭惡,有種自己被人家握於掌心玩耍的感覺。
那人看他,頗為認真地問:“你當真要我說?”
“自然。”容輝道,“萬一你弄錯了人兒,日後對我做什麼,我不是白受了麼?”
那人笑道:“首先,你是京城人士,十三歲時拜在中原武林盟盟主楚倚歌的門下,是他的關門弟子,但有大半時間卻是在江南武林支柱林家度過的——可是如此?”
容輝不以為然:“這是江湖上人人都知曉的事情,你打聽到也不算什麼本事。”
那人見他不信,又道:“你此次喬裝改扮混入這件長安客棧,其實是為了打聽尋找楚盟主的千金、你的師妹的行蹤,她前不久因不滿父母給自己議的親事而離家出走——我說得對不對?”
這一番事情本是機密之事,因為事關師妹楚微雨的閨譽,楚盟主都不曾多排人出來尋找,要是連這件事都打聽的出來,那代表眼前找個人實在是個厲害人物。
容輝想了想,卻道:“這些都是其他人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人似是被他這句話一嗆,滿懷的信心頓時湧現了一絲裂縫,容輝得意一笑,卻見那人雙眸閃著精光,表情十分怪異。
容輝見他不說話,便想要轉身出去,說:“你既然說不出
來,那我還有事,就不奉陪客官了。”
“等等!”
那人哪裡容許他走,向前踏出一步,先抓住他的手又傾身向下,溫熱的鼻息撲向他的耳後,癢得他一陣煩亂,下意思皺眉一喝:“你放肆!”
他這話一出,不僅抓著他手的人一愣,前面攔著他的帶刀青年冷漠的眉目也露出一絲震驚來,好似他說了什麼驚世駭言之語。
容輝趁白衣公子一愣,甩開了他的手,再度滿臉敵意地和他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