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輝舉起茶杯,聞了聞,挑剔茶水茶葉地又放下,這才緩緩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黃昏城禁,鄭州城的城門才剛剛關上,卻不知從何處行來二十幾匹快馬,馬上的人均是一身頭戴冪笠,看不清面目。
他們在城門下停住,城樓上計程車兵衝底下吼道:“來者何人?”
走在最前頭的那一個將冪笠撈起半邊,仰著臉對城樓上喊道:“我們有要事要面見刺史大人,快開門放我們進去!”她的聲音纖細柔軟,任誰聽了都知道是女人的聲音。
城樓上計程車兵相互對視,各個疑惑不解:這哪來的女人?
城樓下的女子們見他們不做聲不行動都急切起來,各個大聲喊道:“我們又緊急之事要見刺史,耽誤了你們擔當不起,快開門!快開門!”
二十幾個人一起喊,聲音也頗大,士兵們不知她們底細,躊躇了半天還是決定先稟報刺史。
鄭州刺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父親曾經做過幾年京官,他也是在那時接著父親的關係進入仕途,在和京中權貴的交往中學會了一身的諂媚圓滑,沒幾年就給外派到鄭州來,任了一方刺史。
要說這鄭州刺史別的本事沒有,有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否則他也不會在梁王就要攻打鄭州城之前就投降了。
此刻他聽到是一群女子前來叩關,還口口聲聲說是有緊急之事,想到不過是女子而已,左右出不了多大差錯,也就把點頭讓她們進來了,還讓士兵立即把她們都領到自己的刺史府中來。
師爺在一邊有些擔心,勸道:“大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如今四處都在風傳燕帝派大軍南下平叛,我們理應據城堅守,行事謹慎小心才是。這些雖然是女子,卻不知底細,萬一她們有什麼別的心思,我們不是引狼入室麼?”
鄭州刺史道:“你都說了是女子了,那有什麼好怕的,我府中刀斧手都有二十個難道還怕二十個女子不成?”
師爺見他神色之間已然欣欣,知道他早已是貪圖這二十個女子的美色,哪裡還管安危大事,長嘆了一聲也
就不再管了。
說話間那二十個女子便到了,鄭州刺史坐在堂上問:“你們是何人,從何而來啊?”
領頭的女子上前一步,輕聲道:“大人——”
鄭州刺史看她體態婀娜,出聲道:“誒,隔著冪笠我聽不清你說什麼,不如把冪笠摘下來。”
那女子躊躇了一下,便抬手將冪笠摘了下來。
冪笠周圍罩的是黑色的玄紗,冪笠下的臉容頸脖欺霜賽雪有如寒光照亮暗室,看得鄭州刺史的眼睛都直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屈身向鄭州刺史行了個禮,秀麗的臉上露出一個絕倫的笑,頓時讓鄭州刺史神魂顛倒:“小女子南香,洛陽府尹江恩是小女子的表哥,小女子此次前來,一是帶家中女眷前來避難,二是將我表哥的意思傳達給刺史大人聽。”
鄭州刺史看著她的眼珠子一動都不會動了,哪裡還知曉她在說什麼,只下意識道“說,說的什麼?”
南香嘆了口氣,抬手揪了縷髮絲絞在手中,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表哥說他一個多月前就上書朝廷請援了,可直到現在朝廷都沒有派來一兵一卒,甚至連糧草都沒有一點,我們在洛陽城都快過不下去了。誒,我們姐妹們也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的。”
鄭州刺史看她憂愁,再聽她軟語,一顆心都要揉碎了,也不管自己和這美人兒是個什麼關係,竟一個箭步上前就把南香的手給拉著,要不是南香推了推,只怕他就要將南香給摟在懷中了。
“誒喲妹子,你看我這鄭州城什麼沒有,你要是到了我這裡,大人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南香驚喜道:“真的?”不一會兒又神情委頓下去,“可是我表哥他和梁王作對了這麼久,梁王會放過他、會放過我們麼?”
鄭州刺史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樣,你們呢,現在這裡住下,等明兒天亮了之後,你表哥獻上降書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嗎!”
南香羞澀的低聲:“誰和你是一家人,人家還沒嫁人呢!”
鄭州刺史笑得更加開懷:“沒嫁人好啊,沒嫁人好!”
南香又道:“可是,我們是單槍匹馬來的,什麼都吸都沒帶,連盒胭脂水粉都沒有,連件換洗衣裳都沒有,這讓我們怎麼住?”
鄭州刺史道:“那有什麼要緊,我們鄭州城裡什麼都有,你要什麼,我立馬全城所有的店鋪都開啟,你隨便挑。”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