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嫋嫋心裡存了不安分的心,有一次藉著稱心和嫋嫋鬥嘴時稱心不陰不陽地誇嫋嫋聰明的機會把嫋嫋打發出房裡,讓她隨著稱心學習管家去。
故而等慕容輝一路分風拂枯葉子進
寢閣的時候,可把正說話著的主僕二人給嚇了一跳。
不管慕容輝是不是寵臣,陪皇帝狩獵這種事若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要一直呆在禁苑的,不消說禁苑裡也一定是給慕容輝準備好了除了皇帝之外最大最舒適的帷帳,按理來說現在慕容輝應該在陪宴了。
不過慕容輝進來時一副眉目低沉的樣子,嚴淑君和稱心對視了一眼,稱心本想上前詢問一番,但想著現在有夫人在便退了出去,只是吩咐丫鬟們準備熱水端進去。
嚴淑君親自給慕容輝溼了手巾遞過去,柔聲問:“相爺是怎麼了?”
慕容輝見她彎著腰便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結果熱氣騰騰的手巾抹了一把臉,半響才徐徐說道:“今天陪聖上打獵,聖上射死了一隻母兔子,還讓人把兔子窩給揪出來,連小兔子都賞給我了。”
“聖上說是賜給你養身子的。”
他看向不停用眼睛瞟著自己全身上下的嚴淑君,後者眼睛一下子定了下來,對他報以微笑:“兔子?吃了多殘忍,聖上賞了一家子來,不如我們養著吧。我以前也很喜歡兔子,也養過一隻,後來哥哥每次去看我的兔子都要嚇唬它一下,沒幾天就把兔子給嚇死了。”
慕容輝聞言不由一笑:“竟然嚇死了?”
嚴淑君彎了眉眼,“真的嚇死了。”
慕容輝笑得厲害,後來竟然伏在椅子扶手上,就看見他雙肩不停抖動。
嚴淑君咬了下嘴唇,把屋裡的人都打發出去,走到慕容輝身後輕輕搭上他的肩,遊移不定地問:“相爺,你真的沒事吧?聖上他、他沒欺負你吧?”
慕容輝直起身子來,看向嚴淑君,嘴角還是上翹著的,但嚴淑君卻沒來由從心底湧出一陣心酸來,她似乎覺得慕容輝就要哭出來一樣。
“淑君,我有些累了,一會兒送賞的人來了你就吩咐他們送到廚房吧。”
嚴淑君問:“那晚膳——”
慕容輝揮了揮手:“我累了,一會兒再說。”
嚴淑君狠狠咬著牙目送慕容輝走回去,手裡不停絞著帕子。
一會兒,果然送賞的人來了,嚴淑君本想讓人拿過來看看,可婷婷卻臉色難看地勸道:“小姐,還是聽相爺的送到廚房吧。”
嚴淑君不明所以,膽子嬌怯的丫鬟囁嚅著唇說:“我看著那些兔子似乎都已經送了命了,小姐要是沾染了血腥就不好了。”
嚴淑君在她的話裡發了一會兒愣,然後去了書房,從自己日常練字的一疊裡娶了一張看起來最好的遞給婷婷。
她第一次給慕容輝的畫作題詩的時候慕容輝指了兩
個字說她寫得好,一個是“平”一個是“安”。
雖然不知道慕容輝究竟是什麼意思,但自此以後她練字便都從這兩個字開始。
婷婷拿著寫著平安的宣紙問:“小姐,您這是要奴婢拿著這個做什麼?”
嚴淑君道:“你拿著這個到朱雀銀樓去,多給些錢,讓掌櫃的挑一塊店裡最上等的玉,再扔做工師父把這兩個字刻上去,錢給多少沒關係,重要的是做工要精細。”
婷婷看她那副認真的樣子,也沒敢提現在都掌燈時分過去好久了,朱雀銀樓又不是歡場酒場,也不知會不會還開著。
昨天一晚上慕容輝都悶在被子裡睡,自從嚴淑君懷孕之後,慕容輝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徑直搬出寢室到旁邊的暖閣去睡,嚴淑君派人來看了五六次都沒見他有起的意思便不再打擾。
次日慕容輝大早就爬起來了,嚴淑君起床的時候聽丫鬟說相爺在吃早飯,連洗漱梳洗都沒有,只披了毛絨大氅走到慕容輝房裡。
慕容輝見她一副剛才床上起來的樣子忙讓她進來,嚴淑君坐下問:“相爺一會兒是要進宮麼?”她一面打量著慕容輝一身月牙白便衣打扮,而昨日的騎裝還掛在衣架上。
慕容輝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她推說自己一會兒還要睡。慕容輝才道:“今天要是宮中有人來宣我進宮,你就說我昨夜受了風寒,病得起不了床。”
嚴淑君微蹙眉問他:“相爺今天是要出去麼?”
慕容輝對她微微笑道:“嗯,昨天回來的路上碰到武林盟的肖堂主,堂主說小師妹和林悠回江南去了,師父和師孃很是落寞,讓我有空去看看他們。”
嚴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