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慕容輝點了點頭。
燕帝的怒火卻在下一刻不經意地迸發:“知道你還替她求情!慕容子熙,朕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了!”
燕帝幾乎
是用吼的,嚇得一院子圍觀的宮人跪倒了一地,頓時庭院中一片冷寂,只聽得到絲絲風動草木的聲音。
蔣慶四下看了一眼,朝自己乾兒子招了招手,蔣芸捂著眼睛上來,蔣慶吩咐道:“快讓所有人輕手輕腳地撤離,不然待會兒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嚴淑君就是他們的下場!”
在至尊和次至尊之間氣氛詭秘不明的時候,所以宮人迅速地撤離。
慕容輝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聖上所言,微臣不明……”
燕帝背過身,深呼吸了幾口氣,仍然怒不可遏,抖著聲音道:“朕承認,之前和謝長英有過一些曖昧,但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他出身江南名門,氣度非凡,朕喜歡他也是在情在理的,自從你回來以後,朕就真的只把他當做臣子來對待,這一點朕解釋過無數次了,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慕容輝皺著眉沉聲道:“微臣今日不想論及此事。”
燕帝沉默了一下,有點無奈地道:“好吧,那你想談什麼?”
慕容輝道:“微臣是來替嚴女官求情的。”
燕帝咬了咬後槽牙,揚聲道:“來人,把嚴淑君帶下去,讓太醫診治!”回頭看慕容輝,“這樣行了吧?”
慕容輝看著嚴淑君被抬走,想了想,向燕帝行了一禮,十分懇切地說:“微臣還有一不情之請。”
“請聖上藉此次小皇子出生之喜大赦天下,大放宮女出宮……”
燕帝道:“你想讓朕放嚴淑君出宮?”
“是。”
燕帝打量著他,眉宇間都是怒火,偏偏嘴角上要刻意揚起一絲悠閒慵懶地笑:“你今天見朕,真的就像說嚴淑君的事情?”
慕容輝覺得眼前的帝王心思深沉糾結,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揣測地出來,一時不知道該答什麼,便愣在那裡。
燕帝只當他是預設,心中的怒火便更上一層,就又快壓不住了。“朕說了不見任何人,你偏偏要來,其實朕很高興的。”
不知是昨晚喝多了酒宿醉頭疼還是讓胸中的怒火刺激地頭疼,燕帝深深皺著眉,說道:“可是,為何你不是來見朕的,偏偏只是為了那個卑賤的女人求情?難道朕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還比不上她嗎?”
他這個麼一問慕容輝更加蒙了,這都哪裡跟哪裡啊,完全不知道燕帝是怎麼把這個問題問出來的。
不過這回再不說話就真的完了,慕容輝道:“聖上在臣心中的地位,自然無可取代,臣之首受人之託來替嚴女官求情,而且嚴女官和臣也是交情極好,朋友有難,自當幫忙的。”
燕帝冷冷道:“你和
她交情很好嗎?”
慕容輝反問道:“聖上若不是知道微臣和嚴女官交情好,又怎麼會每次都派嚴女官去傳遞旨意呢?”
燕帝呵呵一笑,“倒是朕的錯了,是朕一手促成了你們的好事!”
慕容輝不明所以地看著燕帝,眼神惘然。
燕帝道:“你很疼惜她,怕她在朕身邊會再受傷害是嗎?”
“天威難測,微臣尚且不能完全承受,何況她一介弱女子。”慕容輝說著這句話,看到燕帝眼中的神色有些變了,卻不知是因何緣故。
經由昨夜,再結合慕容輝說的話,燕帝幾乎一口血都要嘔出來了,抿了抿唇,才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她,這麼疼惜她,那朕就成全你。”
他看著慕容輝,竟然目光悽楚,像是決絕。
“朕為你們兩個賜婚,一結秦晉之好,你想怎麼疼惜她都可以!”
慕容輝怔怔然地看著眼前赭黃的身影漸行漸遠,耳邊重複著方才燕帝的話,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燕帝拂袖而去,慕容輝留在原地一直沒動,像是一尊木雕石像,蔣慶忙著伺候燕帝,蔣芸悄悄地喚他“相爺?相爺?”
慕容輝轉過眼眸看他,輕輕“嗯”了一聲。
蔣芸道:“相爺,步輦已經準備好了,奴婢扶您上去吧?”
慕容輝流轉著目光,從恢弘的大殿巍峨殿宇看到身前良備的代步,他微微蹙了眉,像是在疑惑著什麼。
輕輕擺了擺手,慕容輝輕輕說:“不、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走。”
說著,失魂落魄地邁開步子,搖搖晃晃的樣子,像是走幾步就會跌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