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捏了一枚來吃,味道雖然一般,但心意是好的。於是順勢握了她的手,於美人微微一顫,放鬆了手任燕帝握著,隨後覷了一眼燕帝眉目間的倦怠之色,緩緩說:“聖上,妾身自小養在祖母
身側,時常為祖母按摩解乏,聖上若是不嫌妾身手藝不精,妾身願為聖上按壓解乏。”
燕帝笑道:“你先一同坐下來和朕用膳,等用完了膳再按也不遲。”
於美人含笑應了,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宮女給她添了碗筷她也報以微笑,燕帝雖然沒看著,她卻博得了殿中宮人的喜愛。
另一位王才人生得高挑,樣貌頂多算得上清秀,可身量十分好,凹凸有致不說,胸前豐盈翹臀纖腰,上著廣袖襦衣,下面一條十二破仙裙,更襯得她身姿俏麗。
她送上的是一杯梅子酒,聲音十分清脆地道:“奴婢家鄉有一個習俗,就是在食飯前先和一杯酸酸甜甜的梅子酒開胃,這樣再用膳食會更吃得香甜。”
她似乎是練習過無數次敬酒的姿勢了,正好將托盤呈現在燕帝面前,又讓自己豐盈的胸前展露一些,照燕帝的視角來看,只能看得到交疊的領口下訶子內衣石青色的一角,當然還有訶子內衣擋不住的雪白酥胸。
這就是女人慾拒還迎的手段。
燕帝豈會不知,只是憋屈了這麼長時間,有人圍著自己團團轉,為了自己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為了討好自己不惜絞盡腦汁也是好的,和這兩個小丫頭玩一玩也好紓緩一下這些天來積壓的怒氣。
王才人理所應當地得了燕帝染了桃花在嘴角的一笑,然後和於美人一起被賜座,兩隻鶯鶯燕燕圍著燕帝,自然是要開口說話的。
燕帝也樂得聽她們說,他先是問了二人的家裡情況和現在入宮的情況,二人自然是明裡暗裡地抱怨一下子自己受冷落之類的,不過現在掌管後宮的是長皇子的生母蔡賢妃,不管燕帝是否寵愛蔡賢妃,她都是後宮第一人,她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宮中的生活沒有什麼好聊的,二人便想聊些時興的話題。
比如……慕容丞相的婚禮。
於美人長著一張平和溫柔的臉,說的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聽說慕容丞相婚禮那天,似乎是有人挑事呢……”她眼角瞟向同時抬起眼來燕帝,卻問的是對面坐著的王才人,“王妹妹,你知道是誰嗎?”
王才人挑出來可圈可點的一雙清澈美目熒光一轉,猶豫了一下道:“聽說是吏部侍郎呂大人。”
都清晰到這種程度了還緊緊是聽說嗎?燕帝加了片竹筍吃了嚥了,緊緊掃視了兩人一眼。
二人沒領會出他是什麼意思,只是要是不接著說下去太丟份子了,於美人便說:“那妹妹可知呂大人是拿了什麼說事?”
“我起先聽說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分明這樁婚事是聖上親口賜下的,也是內府操辦的,慕容丞相和嚴夫人應當是天作之合了,卻不知呂大人吃著人家的喜酒卻來攪晦氣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燕帝舉箸的手頓了
一下,旁邊抱著拂塵昏昏欲睡的蔣慶清了一下嗓子。
王才人小心翼翼地又看了燕帝一眼,見燕帝只是在低頭吃菜,便接著說道:“我聽說,似乎是說嚴夫人之前是聖上身邊的近身女官,卻無緣無故讓聖上賜婚給了丞相,他懷疑二人在宮中早有往來,一則是詆譭丞相大人行為不端,二則是玷汙嚴夫人的閨譽……”
於美人一嘆道:“真是損陰德的事情。”
正在她們二人唏噓不已的時候,燕帝忽然出聲道:“你們二人深處深宮,朕原本以為你們訊息閉塞,今日才知道你們原來非但訊息不閉塞,還知之甚廣,實在是出乎朕的意料。”
於王二人正八卦地爽,冷不防給燕帝這麼一說,齊刷刷扔了筷子跪倒在地,垂首認錯。
燕帝一面吃飯,一面說道:“在宮中的日子果然還是太閒了一點了,是吧?”
二人忙叩首道:“聖上恕罪,妾身知錯了……”
就會說這些沒頭沒尾什麼場面都能應付的客套話,朕說你們錯了麼?,剛剛滿嘴新鮮事,一碰到朕就沒個新鮮詞兒。
燕帝把筷子放下,宮人上來服侍他漱口擦手,隨後他才道:“你們凡事都聽說聽說的,朕也沒聽說這麼多,看來你們能聽到的比朕都多。”
他一招手叫過來蔣慶:“你領著他們兩人去問問蔡氏,看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朕不想挑她的錯,但她也得管好了後宮,不然朕怎麼放心把後宮交給她。”
蔣慶默默地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