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出來時,絕對是一副正經王爺的模樣。守在門口的溫桂自然清楚皇上和王爺在屋裡頭做了什麼。不過他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在王爺出來後焦急地問:“王爺,皇上無礙了吧。”
“我陪皇上聊了會,皇上的心情好多了。”對溫桂笑了笑,伍子昂朝站在遠處候著的伍玄道,“去端盆熱水,拿些吃食。皇上的胃口不大好,要清淡點的。”
“是,王爺。”見王爺的臉色好了,憂心了半天的伍玄才算是鬆了口氣。
伍玄的動作很快,伍子昂剛返回屋裡沒多久他就送來了熱水和吃食。當然送進來的人是溫桂,這個時候哪裡能讓外人進來。沒有讓溫桂伺候,伍子昂給秦歌做了清理,又親自喂他喝了粥。心結解開,秦歌的胃口也好了許多。在他喝完一碗粥後,伍子昂說:“晚上我做點吃的讓人給你送進宮。”
秦歌淡淡道:“中午你做了一桌子菜,朕一口沒吃。晚上你熱熱給朕送進宮吧。”
伍子昂笑道:“熱過的菜味道都變了怎麼能給你吃。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晚上我做幾道可口的。”
秦歌勾起嘴角,沒有出聲,算是接受了。
又讓人送了燕窩羹來,伍子昂餵了秦歌幾口後說:“子華說你給我寫了兩幅字,你都毀了是不是?”
秦歌沈默了片刻,開口:“燒了。”
“我就知道。我說屋子裡怎麼一股子燒過紙的焦味兒。”伍子昂一臉無奈,“我都沒瞧見你就給燒了。那兩幅字死的也太冤枉了。皇上是不是該給它們平反啊?”
秦歌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伍子昂笑著把臉湊過去:“臣請求皇上再給臣題兩幅字可行?臣捨不得皇上為臣費心,就題皇上題過的那兩幅字便成。”
“朕是一時興起,已經忘了寫的是什麼了。”
“那怎麼成!”伍子昂急了,“那我不是冤枉死了?白白被誤會不說,還沒了兩幅字。”
心裡有愧的秦歌抬眼道:“朕重新給你寫兩幅便是。”
“我就要那兩幅。”伍子昂放軟聲音,“秦歌,求你了,你再把那兩幅字重新給我寫一次吧。”說著還親了秦歌一下。秦歌推開他,原本不想寫的他在看到伍子昂懇求的臉後,拒絕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回去了。
“要寫也得等朕填飽了肚子。”
“好!”高興的伍子昂忍不住重重親了秦歌一口,見他如此欣喜,秦歌喝粥的速度明顯快了。
提著筆,秦歌的手遲遲無法落下,他扭頭看向緊貼在他身邊的人,意思在說:離遠點。伍子昂笑呵呵地手捧熱茶說:“你還從未給我題過字呢,我要看仔細。”
“你站在對面也能看仔細,過去。”秦歌冷了臉,這人的鼻息就落在他耳邊,他如何寫字。見秦歌不高興了,伍子昂委屈地挪到桌對面,秦歌壓根不理他,這個潑皮。
把礙事的人趕過去了,秦歌手上的筆還是落不下去。意境不同,心情也就不同了。伍子昂盯了一會,放下茶盅又走到秦歌身邊,從他手上拿過毛筆。
“我記得我桌上有‘青山’二字。”一手摟著秦歌,伍子昂快速下筆。洋洋灑灑的“青山”二字出現在宣紙上。然後他溫柔地笑著把筆遞給秦歌:“請皇上題字。”卻沒有放開摟在秦歌腰間的手。
兩人何曾有過如此光陰?就是伍子昂身為太子伴讀時也從未如此親暱地寫過一幅字。沈溺在伍子昂的雙眸中,秦歌覺得失去的那份意境又回來了。下筆,手腕不曾停歇,他專注地寫下後面的幾個字:青山無畏星火,夕陽不懼日暮。寫完之後,他等著伍子昂換紙,手裡的筆卻又被對方拿了過去,他看到伍子昂落筆:但求修得千年,連理共雙飛。
秦歌的心窩揪緊,他盯著伍子昂加上的後兩句話,眼眶微熱。伍子昂把筆塞入他的手中,換了張紙,語帶誘惑:“還有一幅呢?”
秦歌筆尖微顫地寫下:秦王六黜威四海,歌舞歡鬧獨影哀;子夜楚歌徒悲切,昂然回笑故王牌。當他寫下最後一句的第一個字時,伍子昂就看出這首詩中暗藏的玄機了:秦歌,子昂。從後緊緊地抱住秦歌,他滿心的歉疚。
放下筆,已經平復的秦歌淡淡道:“今早收到訊息,女貞國的車隊離京城不過百里。”
伍子昂眼裡閃過寒光,摟緊秦歌:“遂你才會心情不好。到了我這裡看到柳雙,心情便更不好了。”
秦歌雙手覆上伍子昂的手:“朕低估了朕的妒意,即便明知你心裡的人是朕,可一看到她與你一起,便壓不住火氣。只是沒想到嚇到了老太太。”
伍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