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小聲說:“王爺,您可知皇上最近是怎麼了?龍顏大怒啊。”
伍子昂一臉擔憂地回道:“我也不知道。皇上近日的心情似乎一直都不大好,可能皇上的身子還是不大利索吧。我去打聽打聽,段大人剛剛見皇上有何事?”
段庚嘆了口氣,道:“年後皇上要去春祭,這不,還沒定下來去哪呢。我剛向皇上稟呈,皇上卻說這點小事我都做不得主,還做什麼尚書。唉,往年不都是由皇上決定的嗎?這事不盡快決定下來會誤了祭天的!”
伍子昂按按段庚的肩膀,道:“此事我一會兒尋個機會再問問皇上的意思,段大人不妨先回去,等問明之後我會告訴段大人。”
段庚感激說:“那就有勞王爺了。”
目送段庚離開,伍子昂收拾了一下心情,面帶微笑地來到了東暖閣。守在門口的閻日一見到他就小聲說:“皇上今日心情不好,王爺需小心伺候。”
伍子昂點點頭,閻日揚聲:“王爺到──”然後掀開了門簾。年末了,京城格外寒冷。伍子昂進了屋先在外間的炭火盆處烤了烤,衣裳暖和了他才進了裡屋。屋內,秦歌坐在炕上閉目揚聲,聽到有人進來了,他睜開眼睛:“怎麼這麼久才進來?”
伍子昂笑著走到他身邊坐下:“我剛從外頭進來,身上涼,你這陣子身子不舒服,我怕帶了寒氣給你。”握上秦歌冰涼的手,兩手包住,“要不要叫容丘過來再給你瞧瞧?你總是這麼不舒服我心裡不安啊。”
“我沒什麼。”秦歌無法跟伍子昂說明緣由,一見到他,想到自己的肚子一直沒有訊息,他就更煩悶了,臉色自然也好不起來。伍子昂一手撫上他的臉:“到底是怎麼了?不能跟我說嗎?你這陣子身子不舒服是一回事,還有就是心中有事。你不跟我說還能跟誰說呢?”
最不能說的就是你。秦歌傾身靠在伍子昂的身上,幽幽道:“沒什麼,就是沒來由的心煩。每天都那麼多煩心事,他們呈的摺子也是了無新意,不是這裡有災了就是那裡出了個貪官,看得我心煩。”
伍子昂低笑,在秦歌的額上親了一口:“你心煩就不要看了。從今天開始我晚一點回府,要不就不回府,我幫你看摺子。”
秦歌揶揄道:“梁王這陣子忙得分身乏術,還有空幫我看摺子?”
伍子昂正經地說:“我寧願幫你看摺子,也不願跟那些人出去應酬。這才不過一個月,我肚子上已經多了兩圈肉了。再這樣下去,我變得肥腦油腸的,你還不把我休了。”
秦歌被逗笑了,他捏了捏伍子昂的腰身,點點頭:“確實是多了不少的肉。我一會兒就下旨,這陣子的國事就由你和內閣來處理了,我要養身。”
“好,這我也有藉口推掉那些應酬了。”伍子昂趁機道:“年後的春祭還是在天御山吧。你身子不適,天御山離京城較近,也免得你路上辛苦。”
“那就天御山吧。”秦歌不怎麼操心地說,想到這幾日一直在琢磨的一件事,他道:“年節過後我要下旨派出使團前往突厥,讓內閣以我的口吻寫一封信給查木爾,以表明大東對突厥的友好。你不是有幾位門生嗎?從中挑選一兩個加入使團。要腦子活,行事又穩重的。”
“我知道了。”伍子昂說出他前來的目的之一,“我打算讓子英回京,想聽聽你的意見。”
秦歌思索後,道:“讓他回來也好,這次使團,我的意思是讓你三弟帶頭。”
“子華?”伍子昂一臉的不贊成,“他恐怕難以勝任。這小子機靈是夠機靈,可在官場上歷練的還不夠,我怕他壞事。”
秦歌則道:“這不正是一個歷練的好機會嗎?這次我朝派出使團的意思是加強與突厥的商貿往來,子華曾經商多年,入朝後又在京運部,他去最合適。伍家沒有庸才,這兩年我一直有注意他,他在劉千手下是屈才了。”
伍子昂第一個念頭就是:“你不是為了我吧?”
秦歌瞪了他一眼:“我是為了你,但那也要他自己有能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任人唯賢,我是覺得他合適才有這個打算。若這都做不到,我也不必做這個皇上了。”
伍子昂訕笑地摸摸鼻子:“我聽你的就是。”他並不知道,秦歌是有意讓伍子華離開京城。伍子華對越勒雲山的痴念越來越重,至今他仍不知道越勒雲山的男兒身份,在他的大計中,越勒雲山是一枚相當重要的棋子,因此伍子華必須離開京城。
在秦歌的暗暗焦急中,年節到了又過了。年後,秦歌下旨,伍子華任使團使臣帶著大東送給突厥的厚禮與一百三十位隨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