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那天晚上,阿雲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脆生生地喊她娘。 “娘,我爹呢?” “乖孩子,爹過陣子就能回來看你了。” “娘,為什麼要等爹來看我?我想去看爹,你帶我去找爹嘛!” 醒來之後,阿雲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摸著自己的肚子就說: “孩子,娘真是笨死了,你爹不可以回來,我們可以去找他嘛!走,娘帶你找你爹去!” 她大筆一揮,留了封信在賞荷居,趁人不備溜出了風雪山莊。 半天之後,風折葉和風折花拿著阿雲的信,琢磨了半天。 “二哥,你看出點什麼來了?” 風折花眯著眼:“小貓咪的字真是漂亮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到底寫了些什麼?” “三弟,你都看不懂,我怎麼可能看得懂嘛!不過我猜,小貓咪大概是想大侄子了,要去蓬萊山找他。” “真是亂來,挺著個肚子還到處亂跑!”風折葉直搖頭,“我先寫封信給蓬萊掌門打聲招呼。” 風折葉說著,鋪紙研磨去了。風折花眯了眼,想著一個問題:小貓咪她,認識去蓬萊的路嗎? 在荒郊野外轉了三天後,阿雲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老天,蓬萊山在哪裡啊,我現在在哪裡啊!”阿雲無奈地吼了一聲,在道中間坐了下來。 “喂,豹子,你擋道了。”突然一個女聲響起,那聲音透著疲憊和不悅。阿雲抬眼,只見一個棕色面板的健碩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面前。那女子在看到阿雲隆起的腹部時,冷漠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 “喂,你是不是迷路了?”她面無表情地問道。 “嗯,是啊!”阿雲點點頭,若她沒有看錯,面前這個女子,應該是隻有些道行的棕熊妖,“我想去蓬萊山,大姐姐你認識路嗎?” “蓬萊山?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女子伸手一指,正指著阿雲來時的路。某豹三滴汗,她完完全全地走錯了方向…… “豹子,你可得記清楚了,當看到這條路分岔的時候,一定要往東去才是蓬萊山,千萬不能往西面走。” “咦?為什麼?” 女子白了她一眼,彷彿在怪她沒常識。 “西面是中土國,那裡的人對待我們妖物,可不怎麼友善。何況你懷著身孕,有些仙門道家最喜歡用懷孕的母妖煉子母丹的,你可得小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謝謝大姐姐!”阿雲道了謝,那女子卻沒理她,自顧自趕路去了。 阿雲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明明是個不錯的人,幹嘛裝著一副凶神惡煞的臉……” 她起身順著這條道兒一路向前,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岔道口。 “嗯,那位大姐姐說,看到分岔,要往東去……可惡,哪邊是東啊!” 辯不清方向的阿雲鬱悶地歪著腦袋,坐在路邊,前爪不安分地滾著路旁的小石頭。她發了一會兒呆,抬頭看見太陽都快下山的說,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太陽不是可以用來辨別方向嗎?嗯,太陽下山的地方,嗯,應該就是東吧?好,決定了,往這裡走!” 於是阿雲自信滿滿地朝著日落的方向去了…… 她走了沒多遠,面前出現了一座小鎮,已是日落時分,尋常人家早該休息的說,這小鎮鎮口卻圍著一群人。 阿雲好奇地湊了過去,聽著人群的紛紛議論。 “要被處決的就是他?看著不像妖怪啊!” “聽說他不完全是妖怪,是妖生呢!” “大娘,誰要被處決了?為什麼要被處決?”阿雲好奇地問道。 “聽說是小天宮的一個堂主,前陣子被發現居然有一半的妖怪血統,小天宮當然不能忍受這種事情,今天就要處決這個堂主呢。” “有妖怪血統就要處決,這是什麼道理?”阿雲聽了大驚,僅僅因為身為妖怪,就沒有生存的權利,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妖怪自然就該死啊。我說你不是中土的人吧?”那大娘聽著這問題,覺得好笑,正想要回答。不料一回頭,發現自己的臉正對著一隻豹子,那尖銳的獠牙還露在唇外,她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哇啊,豹子開口說話了!妖怪啊!” 大娘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人群哄地一下子散開了。阿雲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兩把長矛猛地朝她刺了過來! 阿雲急忙往後一跳,“嗷嗚”怒吼了一聲。抬眼,她終於看清的眼前的情況。 鎮口立起了一個大木架子,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被鐵鏈鎖在了這個木架上。他的琵琶骨被刺穿,腿被打斷,露出了森森白骨。木架的兩旁站著兩個男子,方才就是他們朝她扔出的長矛。 阿雲被木架上那人的慘狀嚇著了,耳邊迴響起了方才那位大娘的話:妖怪自然就該死啊! 驚恐化作震怒,阿雲的眼中閃過了不服的光芒:“是妖怪就該死?我去他令堂的,誰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