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又打腰間抽出軟刀,襯著軟刀彈起,借力一削。
刀風一起,田二郎亦調整身法,反手把劍一格。
只聽嘭啷兩聲過後,兩簇髮絲各自飄落。
崔崢冷笑道:“你找死!”猛然把軟刀一挑,手腕再是一抖,田二郎縱躲開崔崢的軟刀一次,也躲不過第二次。軟刀當胸,血似湧泉,田二郎頹然倒地。
只這最後,田二郎卻是猛然吼了一聲,將劍極力擲出,竟穿過馬車車窗插進車廂後壁,還好生晃了幾晃。
饒是虞五寶抱著金小貓躲得快,兩人也是一身冷汗。
虞五寶摸摸金小貓跳得極快的心口,給他順氣,怕金小貓多想,只得滿天扯謊:“莫慌,那也是易容的……”
金小貓死抓住虞五寶的手,此刻才鬆了下來。
崔崢轉過臉,冷冷看了一眼馬車。
虞五寶正和他對上,心下不禁又是一個突兒。
“莫存僥倖。”崔崢把臉上血跡擦了擦,“跟本侯回府了!”
官家卻是已然回了皇宮。
偌大書房裡,襄陽王與官家對坐無話。
襄陽王端著碧玉盞,慢條斯理地把玩。
官家卻是拿起素日批閱奏章的硃筆,在宣紙上點那日未畫完的梅花。
襄陽王忽地嘆了一口氣:“陛下,不必著急,太子定能找到。”
官家恩了一聲:“朕……唉宗實也忒淘氣了些!”
襄陽王頗為贊同,道:“都不省心,臣的秀兒也是,自幼就主意大,幸好崢兒能管住。”
官家嘆了一口氣:“王叔也累了一天了,也家去歇歇,朕讓王叔跟著擔心,實在是朕的不好。”
襄陽王含笑起身:“確實也累了,陛下,臣這就告辭了。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必會平安。”
待襄陽王爺出了宮,官家軟軟靠在榻上,淡淡一笑:“吾兒自會吉人天相。”
書房黑影一動,官家抬眼看看,道:“王叔送了什麼信?”
那黑影雙手敬上一根紙條,上面赫然寫著:移花接木雖可,李代桃僵不能。
官家“呀”地輕嘆一聲:“這麼快就發現了?虞五寶,你到底找了什麼人頂著吾兒的臉吶!竟叫本王的王叔都發了話?”
說罷起身,笑眯眯地推開書房門,悠哉悠哉回了寢宮,坐在龍床上,按著床頭的龍頭扭了扭,竟露出一張夾床來。官家看著床上熟睡著的少年,忽然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唉,宗實,你醒來就與朕破這個悶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二回:旋鬥夜甕假官家
官家要破悶兒的這兩個,卻已是被捉到安寧侯崔崢跟前,如今正背靠背捆著,丟在堂下。更是叫人把麵皮揭了,露出本來面目。
崔崢也不著急詢問,只叫人上茶,自家慢悠悠摸著手裡的玉骨扇子,似笑非笑地盯著扇骨上的花兒。
待茶上來,崔崢收了扇子插回扇袋裡頭,端起茶盞深吸了一口氣,幽幽開口:“本侯聽說,金七官人茶煮的好,很想嘗上一嘗。現下雖說不能,可這也是請教的機會。本侯府上的茶,還請金七官人品鑑一二……”
說罷,崔崢端著茶盞起身,走至金小貓身前,慢慢傾倒茶盞,教那一色澄澈茶湯熱乎乎澆在金小貓頭上。
虞五寶雖說看不到身後情狀,卻覺出金小貓渾身一緊,自家背上也是一燙,心下立時大急,脫口罵道:“崔猴子,你作甚!”
崔崢把茶盞一扔,慢慢踱到虞五寶跟前,笑眯眯用食指輕輕抬起虞五寶下巴:“你莫喊。待會兒有得你喊。並且本侯會……”猛然把手指收回,在虞五寶眼前晃了兩晃,“本侯會,叫你把你那小貓兒的份兒一併喊出來。”
虞五寶怒火中燒,自家猛掙了兩掙,卻是被捆得緊緊的。再順手摸摸金小貓被反剪的雙手,竟是微涼顫抖,如冰塊一般僵冷了。虞五寶心裡一驚,強伸著手去抓金小貓的手,兩個略錯錯,好叫手指搭在一處。
崔崢不抹笑意,轉過來俯身拉出塞在金小貓口中的布巾,柔聲道:“難得你們都愛扮別人,本侯就再成全你們一回,呵呵,本侯向來喜歡,成人之美……。”
崔崢輕輕鼓了鼓掌:“來人,把太子跟太醫一道送往夜甕跟旋鬥處。本侯可是跟人打了賭的,只一夜會不會叫人瘋了!”
金小貓虞五寶兩個重又叫人把麵皮戴上,蒙著眼七拐八拐,至一處更是叫人雙雙丟在地上。然後才有人淡淡笑道:““倒是故人。”
金小貓只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