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竹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埋頭扒飯,許封陽看著簫竹微紅的耳朵尖,無奈地笑笑,師兄弟二人相視一眼,也並不在意。
很快許簫二人用餐完畢,封十堰的酒似乎也喝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向兩人告辭,許封陽也沒留他。
封十堰轉身正要抬腳,又好像想起什麼一樣轉過頭看著許封陽,只看他臉上帶著一本正經的表情,卻用一種有些調侃的語氣說到:“昨天那人師兄已經幫你解決,等‘弟媳’身體好些你們就直接趕往青雲山吧。”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簫竹,笑了笑,轉身離開,留下身後一臉尷尬的兩人。
簫竹被他那句“弟媳”給噎了一下,憋得滿臉通紅。
許封陽則是有些尷尬,竟然把昨天那個混蛋給忘了!
兩人面面相覷,許封陽咳了一聲,問簫竹:“文葉,你……身體好些了嗎?”
簫竹聽到他喊自己“文葉”,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產生一種恍惚感,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有人用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氣這麼叫過自己,不過這種恍惚感很快就消失。
看許封陽喊得自然,簫竹也不計較那麼多,他對著許封陽點點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他們已經在這裡耽擱太久了,剛才他們師兄弟的對話他也聽到了些,他在心裡算了算,今天已經是四月初八,按照他們的速度現在啟程大概在初十中午的時候就可以到達青雲山。
於是兩人起身上樓各自收拾了一下包袱下樓結賬離開。
出了客棧,就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簫竹一愣,心說是誰那麼沒道德把車停在門口擋路啊。這時身旁的許封陽出聲了,他指著那馬車道:“文葉,走吧。”
簫竹尷尬的咳了一聲,又疑惑地看向許封陽,好好的馬不騎換馬車幹嘛?許封陽倒是一臉的坦蕩,他解釋道:“你身體不適,坐馬車舒服些。”
簫竹暗暗捏了捏腰部,確實還有些痠痛,而且後面那地方也還感覺有些腫脹,騎馬趕路那是妥妥要菊花殘的節奏,他也不多說什麼,頂著一張微紅的面癱臉上了馬車。
許封陽並沒有僱車把式,他讓簫竹在馬車裡休息自己親自駕車,簫竹也不客氣,只說讓許封陽累了就叫醒他,兩人輪替一下,許封陽笑笑沒說話,看他進了車廂, 翻身坐在車轅上揚起長長的馬鞭在空中打出一聲響亮清脆的呼哨,兩匹馬踏著步子帶著車悠悠地向前行駛。
車廂很大,裡面鋪著綿軟的毯子,躺上去很是舒服,簫竹猜測大概是許封陽做的。然而他躺在上面盯著車廂頂發呆,一隻手枕在腦後,沒有絲毫睡意。
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就丟許封陽身上了,當時答應得乾脆,現在一想:自己會不會太莽撞了些?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如果哪一天自己又莫名其妙地走了,許封陽怎麼辦?可是如果自己永遠也回不去,那他在21世紀的家人朋友……
簫竹抬起另一隻手臂遮住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隱沒進了髮間,他突然有種預感,自己似乎……回不去了……
爸,媽,對不起……
車廂搖搖晃晃,儘管這幾天睡眠充足,簫竹還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還是上次夢見的那個黃沙飛天的戰場,還是那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不過,這次簫竹看清了他的樣貌——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長相。
如果你面前站著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你有什麼感覺?
其他人的想法簫竹不得而知,他此刻的心情卻是十分平靜。他看著眼前的人,那人朝他緩緩地伸出手,他也伸手想握住那人,這時一陣風沙刮過,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待他睜開眼,眼前的人已經不見了。
簫竹朝四周看了看,只有漫天黃沙,他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倒去,他心裡一驚,猛地睜開眼醒了過來。
他看著床頂雪白的帳幔,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平川鎮的客棧裡,簫竹揉著太陽穴坐起身,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轉頭,眼前的一幕差點讓他的鼻血噴湧而出。
許封陽全身放鬆地躺在浴桶裡面,桶裡的熱水升起冉冉的水汽,白皙的肌膚在水霧中變得朦朧起來,平日裡束起來的漆黑長髮此刻被打散開來,自然的披在肩頭,幾縷髮絲黏在他俊美的臉頰上,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眼睛被薄薄的眼皮覆蓋,眉眼處幾滴水珠緩緩滑落,精瘦的胸膛有規律地起伏著,他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泡在浴桶裡,好像睡著了一般。
撲通!撲通!
簫竹感覺心跳開始加速,耳邊彷彿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