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江南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那個男人如此執著的付出;他想看看,用自己的血救的是個怎麼樣的女子。
然則,他心裡清楚,無論對方是誰,他都無法怨恨,因為是那人要的。
紅豔的花蕾,似胭脂點點。好大一棵西府海棠,自己雙手也抱不過。迎風峭立,花姿明媚動人,楚楚有致。
他以為飄雨小樓外面一定會有人把守的,然則,他猜錯了,沒有,他一走進來就看到那棵高大的海棠。
江南蒼白的小臉在那明豔的襯托下顯得越發慘白,他淡淡一笑,梨渦點點,卻有一種堅韌而纖弱的美,見之心痛。
西府海棠,真美,他很喜歡!什麼時候,也會有人為自己種一棵?江南悽苦一笑,恐怕,要下輩子了。
繼續移步往前走,剛走了兩步就被一聲怒吼制止了。江南苦笑一下,還是遲了。慢慢的轉身,“我…。。”我字還沒說完就別一隻大手抓著後面的衣領提了起來。
“你來這裡幹什麼?”男人的臉不滿寒霜,看得出很生氣。
“我…。。”江南被衣領勒得有些難受,一手插進衣領中,試圖製造些空隙,呼吸能順暢一些,“我喜歡這棵海棠,很漂亮,想進來看看。”他的確是很喜歡這棵海棠,但這只是次要原因,他主要是想來看看那個杜夫人的。可是他不敢說,只能這樣回答他。
江南臉色慢慢漲紅了,夏侯湛塵鬆開手,改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出了院子。
“以後不準來這裡。”
江南臉色蒼白,秀眉打結,他跟本就沒力氣回他的話。
夏侯湛塵終於意識到自己抓的那隻手正是昨天被劃了一刀的手,忙鬆開手,執起那隻手託在手心,皺眉問道,“痛?”
江南點頭,覺得很委屈,淚水溼了眼眶。江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在這個男人面前,一點點的疼痛,還有那些明知道會有的責備,他都覺得委屈得想要流淚。他以前不會這樣的,家裡人都誇他是堅強懂事的孩子,從來不讓人操心,讓他們過剩的愛心沒有用武之地。
看到那晶瑩的淚,夏侯湛塵竟覺得心痛了,他最討厭看到別人哭了,即使是他的師妹,他也會覺得煩。而,現在,不但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心痛。很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
伸手抹去小臉上的淚痕,聲音有些不自然,“我送你回去。”把人橫抱起來往江南住的院子走去。
江南攥著他胸前的衣襟,覺得自己流淚的行為有些丟臉,紅著臉,低低的抽泣了幾聲。
兩個服侍江南的侍女看到江小公子被主子抱著回來,有些驚訝同時又怕是出了什麼事情,今早江小公子出去的時候,她們本來是想跟著的,可是江小公子一再的說不用她們跟,她們也不好意思跟著去了,她們知道還有兩名護衛會跟過去的,就放了心了。這江小公子對她們很好,一點不把她們當下人看,有時還教她們認認字,她們能不喜歡他嗎?他出了事的話,她們也會心痛的。
“打盆熱水。”夏侯湛塵看了那兩個侍女一眼,出聲吩咐。
一侍女領命去準備了,另一名則跟了進去。
把人放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坐了下來。
江南抬頭,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剛才自己竟然哭了,為了那幾句話,真丟臉。
夏侯湛塵似乎沒有看到他的尷尬,拉起他受傷的那隻手,道,“換藥的時間到了。”解開纏在手腕上的綁帶。
江南本來想說早上古大夫已經幫我換過了,時間還沒到呢,可,終究沒有出聲。
侍女不用吩咐,很識趣的把古大夫留下來的藥端過來放到桌子上,靜靜的退到一邊。
那人似乎對這種活兒很熟悉,熟練輕巧的換藥綁上綁帶。
傷口不大,但是細長,幾乎繞了整個手腕一大半,加上江南的手腕較白皙,三四道顏色深深淺淺的傷痕,看起來很驚心。
夏侯湛塵從頭到尾都緊皺著眉頭,一句話也不說。
江南任他擺弄,也不出聲。
換好了藥,夏侯湛塵在侍女們驚訝的目光下親自幫江南擦了臉, 又看著江南把特地為他準備的餐點吃了才走,走之前對江南道,“今天別出去。”
江南點頭應了,唉,還是看書吧,或者想想要幫小西他們設計怎樣的衣服。
十七和十八又被打了三十下屁股,在床上躺了兩天繼續他們艱難的任務,他們本來是想出去阻止江小公子進入那裡的,可是,因為羅蓉蓉嫁給杜遠後,進入這裡的戒令就鬆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