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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些不對勁——昨晚在府衙當著自己的面,衙役不曾在那賊人身上搜出任何東西,自己也未同蔣大人明說盧府丟了東西,怎麼現在那捕快來報,卻說搜獲贓物?難道是仵作驗屍後又有新發現?

狐疑地坐在書房裡等了一陣,一身九品官服自稱姓葉的捕快跨過門檻,拱手施禮道,“見過侯爺。”雜役在他身後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侯爺對著眼前這張清俊面容不由愣神——半個多月前吾皇壽宴之上,這個弱冠少年的相貌舉止曾讓侯爺恍若回到二十多年前,彼時有位意氣風發、雄心壯志的好兒郎,也是如此風采翩翩、俊逸出塵。當年的皇長子和盧小侯年少氣盛、志趣相投,於京城高談闊論,於淮安杯酒話別。十餘載後,一個陣亡邊關,一個隨父北征,重聚京師卻早已陰陽兩隔。眼前這個人有著葉承昭的音容笑貌,卻無他半分溫潤如玉,分明是襲了親王之位的世子,而今的信王爺。

葉熙明穿著從展桀衣櫃裡偷來的備用官服,裝足了捕快的樣子,掏出夜明珠,恭敬道,“請問侯爺,這可是府上失竊之物?”

侯爺猶豫了片刻,坦然下跪道,“王爺恕罪。”侯爺明白了,珠子是王爺派人偷的。

那麼快就被識破,葉熙明微微吃驚,想來八成是在壽宴上見過,於是不再掩飾身份,堂而皇之地接受他的跪拜,一改臉色道,“侯爺認罪認得倒快。藏匿九年前的邊防圖算哪門子罪過?”

“秘而不報之罪。”

葉熙明冷冷俯視著跪拜的侯爺,波瀾不驚道,“明哲保身,棄公道於不顧,盧家滿門忠義之名,虛得很哪。”

侯爺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事關朝廷顏面,這也是當年家父的決定。兄弟相殘以致喪權辱國,傳揚出去何止天下恥笑,這樣的皇室,如何讓臣民信服?”

“我葉家的事,不勞侯爺評頭論尾。”葉熙明心平氣和地打斷,“侯爺若當真要維護國家體面,大可毀了這東西,留到今日又是為了什麼?”看著盧定邊支吾,王爺冷笑道,“因為你害怕,你怕太子繼位之後會對你不利,你留著這顆珠子,就是為了以後保命,本王說得有錯麼,侯爺!”

盧定邊不卑不亢道,“王爺說的都對,本侯只是為了保命。可王爺呢?拿著這顆珠子,難道想再上演一出手足相殘的戲碼?”

葉熙明冷冷盯著他很久,淡淡言道,“本王對內鬥沒什麼興趣。這顆珠子換你盧家的三萬定難軍,侯爺以為如何?”

“王爺大概是糊塗了,本侯只襲爵未襲職,那三萬定難軍早已不歸我管轄。”

“不歸你管轄,軍中之人卻皆為你父舊部。”葉熙明不耐煩地彎下腰,針尖對麥芒地相視,“侯爺,你留著這顆夜明珠就已經把自己推到了死路上!別再跟我兜圈子自欺欺人了!”

一句話冰冷鋒利得有如鋼刀,扎中侯爺的要害,盧定邊難掩不安,“排程邊關兵馬決非兒戲,王爺要這三萬定難軍意欲何為?”

王爺如願以償地悠悠微笑,“侯爺是父王的故交,我豈敢加害。至於這三萬鐵騎的用處,屆時侯爺自然會知道。”伸出手將妥協的盧定邊攙扶起來。

採花賊既然抓住了,官府自然要結案,可蔣大人總覺得昨晚侯爺來訪時顯得十分心神不寧,似乎想找什麼東西又不方便直言,結案之前,吩咐老席跟小展去盧府請示侯爺,可否有失竊之物需要追查。

展桀走到門口說明來意,看門的小雜役立刻摸著腦門奇怪道,“府上剛來了位差爺,說是已經找到贓物,正在書房和老爺說話呢,怎麼這會兒您們又來問有沒有失竊……”聽他這樣一說,老席和展桀都覺得莫名奇妙。

老席歪著腦袋摸著滿是鬍渣的下巴,“難道蔣大人又派人來了?不對啊,怎麼會比咱們還先到?”

“請問小哥,那位差爺貴姓?”

“姓葉,跟您一樣俊俏得很。哎——蔣大人近年招衙役是不是專挑好看的呀?”

老席仔細想了想,“衙門裡頭好像沒人姓葉啊——”

展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媳婦可能又沒在家待著。

“展公子、席捕頭。”綿軟嬌柔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盧小姐一襲白紗長裙,髮髻上幾支華美珠釵,耳垂上掛著小巧玲瓏的紫晶,腕上一枚玉鐲,環佩叮噹令花容月貌更加美不勝收,仙子一般娉婷而立,身側隨有一名俏麗的綠衫丫環。

老席見是盧家千金,擺正姿勢,彬彬有禮道,“盧小姐,我等公務在身求見侯爺。”

盧小姐蓮步輕搖,走上前來向兩位官差欠身施禮,抬頭時忍不住多看了展桀